“只要保持內心的境界,無論如何天崩地裂,滄海桑田,我都可問心無愧!”他輕輕低語:“我既不是戰爭狂人,更不是一個瘋子……我只是為了活著,為了身邊更多的人活著!”
“為了身邊的兄弟!”他猛然間喝出了這個時代從所未有的戰斗宣言:“誓死殺敵!”
隨著兩側高地上的彩旗翻飛,以旗語打出來犯敵軍的態勢,轟隆隆的馬蹄聲中,數十名烏丸騎兵率先沖出前方山坡一側的彎道,揮動手中雪亮的長刀直殺過來。雖然超過一箭之地,然而烏丸騎兵們那橫眉怒目的表情仿佛都清晰可見。
如雷的蹄聲更加猛烈,烏丸騎兵有如源源不斷的蟻群從山坡后沖出,瞬間已達近千之眾。所有騎兵都展現極其高超的馬術,他們在沒有馬蹬的情況下,僅靠單手攀住馬頸,整個身體幾乎全貼在馬背上,以此躲避漢軍可能射來的密集箭雨,而他們的另一只執著長刀的手臂卻是斜伸向后,只待沖至近前便要揮出那蓄勢待發的雷霆一擊。
想象中的箭雨并沒有當頭罩下,一眼望去,遠方那密密麻麻的車陣有如一只蜷起身體的刺猬,雖然渾身是刺,卻大有任人宰割的意味。
狂野生澀的呼喝響起,烏丸騎兵們于短短一息之間將長刀斜斜叼在口中,側身低頭的取下背后長弓,下一刻,一支支長箭斜指上天。烏丸鐵騎,確是名不虛傳,換作任何一支漢人騎兵,也決計無法在極其短暫的奔馳之中完成如此高難度的戰術動作。
突然間異變突起,不待位置最為靠前的烏丸騎兵松開弓弦,跨下駿馬突然驚嘶著前蹄失陷,騰云駕霧之中,那烏丸騎兵以遠超馬速的速度直飛出去,頭上腳下的直栽到地面。
可怕的頸骨斷裂之聲傳來,竟是連如雷的馬蹄聲也無法將其遮蓋。
霎時之間,戰馬的悲鳴和烏丸人的驚呼慘叫響成一片,沖在最前方的數十名騎兵無一例外的在馬失前蹄中直飛出去,而他們癱倒在地的馬兒卻成為后續部隊的絆腳石,令多達數百騎兵們收勢不及的于此前仆后繼。
領兵的烏丸將軍憤怒的勒下馬來,瘋狂的大吼著,試圖令后方的騎兵們停止沖勢,以箭雨掩護部隊重整隊形,可惜他們的距離仍然超出一箭之地,根本不能對漢軍車陣造成任何威脅。
漢軍車陣之中終于有了動作,一隊隊英姿颯爽的女兵端著弩機,貓著腰順著戰車間的通道涌上了防御工事的最前沿,將寒亮的箭簇對準了前方進退兩難的烏丸騎兵。
一個漢軍軍官狂笑道:“女人們,輪到你們來教訓這些烏丸小娘們兒了……紅鳶營,自由射擊!”
紅鳶營,這算是南鷹賜給這些可憐女子們的番號,同樣,他還將那個中途組建的男兵營命名為----赤鷹。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經歷真正的戰斗便永遠無法成長為合格的戰士,雖然南鷹也很想滿懷深情的說一句:戰爭,讓女人走開。然而事實是殘酷的,若是不能令所有可戰之人全部投入這一場敵強我弱的阻擊戰,那么最有可能的后果便是,所有男人盡數戰死,而這些一心復仇的女人們將再次落入烏丸人的魔掌……與其如此,不如令她們在相對安全的戰爭開端便提前感受一下,什么是死亡和血腥!
“崩!崩!崩!”雨打荷葉般的弩弦擊發之聲不絕于耳,一支支復仇之箭編織成一張索命的大網,向著前方仍在努力掙扎著的烏丸人當頭罩去。
垂死的呼號此起彼伏,僥幸避過坑陣,卻不及后撤的烏丸人紛紛手舞足蹈的從馬上栽倒,可怕的濃稠血液染紅了道路。
不等初次臨陣的女兵們感受到殺人后引發的強烈不適,又或是享受終報大仇的快感,站在她們身后的渤海軍老兵們已經不失時機的開始轉移她們的注意。
“你這弩射得不對啊!眼睛要在望山停留一下,將目標鎖死再射……難道你不希望痛宰幾條烏丸狗幫你家人報仇?”
“不……不是的!我要報仇!”
“很好,那么你還有機會,瞧見那個趴在地上象死狗在爬的烏丸人了?來!想象一下,就是他殺了你兒子,射死他!”
“那個女人,你怎么了?是想吐嗎?不!你沒有時間吐,因為這些狗種在殺害我們親人時,他們沒有吐!快點上弦,干死這幫烏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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