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彎了腰,一雙大大的眼睛瞇成月牙,她『摸』出自己的手機撥了沈攀的號,等沈攀電話響起的時候又掛斷:“這是我的號碼,我叫岳悅,喜悅的悅,以后你可別說不認識我喲。”
從規(guī)劃局出來站在路邊,想起岳悅挨罵之后可憐巴巴的樣子沈攀就好笑,他搖搖頭,得,打個車去河邊吧,雖然沒有十五年前的地圖了,但好歹還能看個大概,腦海里可以勾畫路線嘛。
沈攀的想法沒錯,不過現(xiàn)實總是骨感得嚇壞人。按照卷宗里的地址,沈攀很肯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不過面前的一切卻讓他徹底的傻眼了。
河灘地肯定是沒有的,但是卷宗里說得非常清楚的河灘地邊上的兩條緊鄰的巷子呢?站在巷口那可是正看到拋尸點的啊,可現(xiàn)在那里全是一棟棟密不透風的高樓大廈,兩條巷子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被推倒成了廢墟、成了新的建筑工地,直至到現(xiàn)在的大樓。
撐著河邊的欄桿,沈攀無語的望著水面,他甚至都沒法搞清楚具體的拋尸點在那一塊了,這地圖還怎么勾勒?也許,其他幾個拋尸點還有依稀的地理輪廓吧,沈攀只能這樣期望,其實他心里更有數(shù)的是,滄海桑田,時間改變了一切!
在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奔波,沈攀坐在一個街心花園喘著大氣,天氣還不熱,可持續(xù)的行走還是讓他全身汗涔涔?jié)皲蹁醯摹_@都不要緊,問題在于奔波下來沒有丁點的成就,這是沈攀最沮喪的地方,等于這個半天純粹是浪費掉了。
浪費的點時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自己現(xiàn)在該從哪個方向著手呢,沈攀鼻腔發(fā)出一聲重重的“哼哼”,他郁悶了,這是離開警校踏進刑偵大隊以來的第一次他感到了如此的無力!
拿起身邊的礦泉水大喝一氣,稍許解渴之后沈攀『摸』出煙點上,冷靜下來,沈攀告訴自己,一定會有辦法的,他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細細的把腦海里記憶的卷宗概況捋了一遍,沈攀沉思起來。從地形結(jié)構(gòu)入手已經(jīng)被否決,那么,還有那些方面能夠切入呢?一宗案件無論大小,不外乎就是現(xiàn)場、證人、證據(jù)等幾項關(guān)鍵之處,也就是說,自己剩下的還有人證和物證兩個切入點,沈攀的手指在腿上無意識的輕彈著。
物證和現(xiàn)場一樣,在時光的強大摧毀能力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六名受害者的尸體已成灰燼,她們曾經(jīng)的遺物估計也早被各自的家庭處理銷毀。沈攀搖搖頭,是啊,時間無敵,就算某個受害者真的寫一份筆記在家這會兒也連灰灰都見不著了呢。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灰,沈攀使勁的給腦門上來了一巴掌,自己也是被這個案子給嚇住了,從一開始自己就應(yīng)該明白,要介入這個案子的唯一方法就是“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看了看手機,剛過中午的下班時間,沈攀忍不住又給周珊去了個電話,他就不信沈山能守在醫(yī)院不離開而且還把周珊的手機扣在他的兜里,也不怕女孩一怒之下踹死他啊。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周珊的聲音很疲憊,情緒明顯低落:“沈攀,什么事呀?唉,我現(xiàn)在不想聽案子,我心里煩著,要不你陪我去喝酒吧?”
喝酒,沈攀一怔,大中午的這是,他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復,周珊就在電話那頭發(fā)脾氣了:“怎么,不愿意是不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掛了。”聽著話筒里的盲音,沈攀呆了幾秒鐘,迅速的又撥了過去。
可這一次,周珊卻死活不肯接電話,沈攀心里又急又氣,你說這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早上都是好好地,這才幾個小時就怒氣沖霄來著。
沈攀計算了一下時間,要找人也得先回局里通過戶籍上調(diào)一些資料出來,戶籍現(xiàn)在也是下班,那要不就去一趟醫(yī)院看看周珊那邊出了什么問題?略一沉『吟』,沈攀轉(zhuǎn)身幾步跑出河邊的草坪來到路邊打了車直奔醫(yī)院而去,他已經(jīng)想到了早上沈山接電話的情況,也許就是沈山和珊子吵架了。
不,不是也許,問題肯定出在沈山身上,沈攀非常的斷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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