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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春牛（1 / 3）

姜五娘依偎在李莫惜懷裏。

李莫惜摸著她的頭發(fā)：“今日跟煙兒去看了什么？”

姜五娘懶懶地說：“看了相撲，看了百戲，反正看了很多。”

“好玩么？”

“好玩。只是碰到皇城司的人了。”

“皇城司？”李莫惜的手停了下來，輕聲問：“是你先前的同僚？”

“不是。那人雖也是探事司的，但他進(jìn)皇城司的時候，我該已經(jīng)在那閹人手裏了。今日見著那個人，定以為我只是一尋常小娘子罷了，沒認(rèn)出我。”姜五娘聲音冷冷，但伸手把李莫惜抱緊，“不過認(rèn)出來就認(rèn)出來吧。”

李莫惜也同樣抱緊她，用下巴蹭蹭她的發(fā)頂，再將臉貼在她頭上，感受溫香軟玉在懷的暖意。這樣無言許久，他忽然說：“我今日與王氏說了，她留在汴京，不用跟我去上任了。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姜五娘忽然從他懷裏坐起來，轉(zhuǎn)頭瞪他：“你留她在汴京，那我怎么辦？你讓我天天在她身邊，我是妾，她是妻，你不怕她欺負(fù)我啊！”

李莫惜把她拉回來：“她雖然粗笨，但本性良善，耳根子亦軟。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不會欺負(fù)你的。我留她在京城，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什么考量？”

“嘖…你想，朝煙今年已經(jīng)十五了，過了生辰也就及了笈，不用幾年，也就要成親了。朝云又不會打點(diǎn)家務(wù)，我們偌大家業(yè)之中的庶務(wù)，總該有個人管。我看父親是無心再娶了，不留王氏，難道要父親親自管庶務(wù)嗎？”

“哦！這是要緊事呢。”

“我已經(jīng)同她說過了，在汴京城，她想回娘家就回去，反正就過個橋的路，叫她平日不要老是管你，不要做欺負(fù)妾室的惡婦。該同她講的，我都講過了，你放心。”

“但是，你去了那裏，誰照顧你呢？”

“我把筆兒、紙兒帶上，她兩個會照顧我的。”

“哼。”姜五娘把他壓到身下，“帶筆、紙就算了，去了那煙花三月的江南，可不準(zhǔn)去妓館。我可是在皇城司待過年頭的人，你曾去過哪些地方，我用鼻頭都聞得出來。要是你敢去妓館，或是又收了什么人入房，看我回來不叫人打斷你的骨頭。”

“打斷哪根骨頭？”李莫惜壞壞地笑，又翻身把她壓住，“你若是謀殺親夫，小心我去敲登聞鼓。哪怕你是什么皇城司、探事司安插到我家的察子，我也統(tǒng)統(tǒng)把你告到御前去。”

一夜溫存之后，李莫惜早早起身，動身去奉化了。

相比來時的大車小車，走時，他只有簡單的一個行囊，和毋意毋固毋我三個小廝騎快馬向南而去，兩個女使則慢悠悠在家裏收拾東西，隔兩三日再從水路走。

李莫惜其實(shí)本想初七后啟程的，因初七日京城打了大雷，官民百姓都覺得這不是祥兆，找了個道士問問，說要往南去的話，得過了十五再走，這才留到了今日。他拜別了父親，從側(cè)門悄聲地走了，并不告訴妻子和兩個妹妹，生怕看見她們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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