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后記·婚禮
六月下旬,正值最熱的季節。
東京迎來了一年當中的最高氣溫,整個城市仿佛被放在蒸籠上炙烤,貼近馬路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讓人擔心柏油路會不會因此化掉。
東京市千代田區丸之內1丁目1-1,東京皇宮酒店。
位于皇居外苑和地鐵站之間的繁華商業區丸之內因為并非周末的緣故,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憐,再加上天氣炎熱,幾乎不會有人選擇在這樣的天步行出門。
于是寬敞的馬路也顯得有些擁堵了。
一輛馬自達cx50在紅燈變綠的瞬間一個右拐加速,拐進了東京皇宮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進入停車場的入口之后,氣溫明顯降了下來,但車上的人仍是緊閉門窗,防止冷氣外泄。
正在開車的和泉悠貴打量著這輛全新的馬自達,手掌握著方向盤撫摸著,仿佛是在欣賞杰作。
“你說這車雖然便宜,但開著手感挺好的。”和泉悠貴嘆了口氣,有些不解:“為什么夏目不要呢?結婚給姑爺一輛車不是天經地義嗎?”
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末了突然一皺眉:“不會是因為這車太軸了吧?年輕人不喜歡,只有我這種老東西稀罕馬自達。”
馬自達在時下各大同行都強調新能源汽車的時代洪流中,依然堅持自己“人馬合一”的理念,確實很軸。
副駕駛的和泉太太白了自己丈夫一眼,“用得著你送車?人家雨宮多有錢,豪車當然是想開什么開什么,才看不上你這輛破suv呢!”
和泉悠貴卻不以為意,反駁道:“人家夏目也沒要雨宮先生的東西,豪車房產都婉拒了,就連雨宮財團的管培生都拒絕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管培到最后就是個社長。”
一提及夏目直樹,和泉悠貴就滿臉自豪,仿佛是自己兒子一樣:“多有志氣!我就是怕他不要太貴的東西,才買了這輛剛出的馬自達,結果人家也沒要……要我說挺好的,踏踏實實靠自己,總比當上門女婿看人家臉色強。”
和泉太太仍是搖頭,她對夏目直樹再怎么說也是有芥蒂的。
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女兒過得好?
可是,可是自己女兒偏偏要……
和泉悠貴是個人精,立馬就看出了自己妻子為何如此。
他看得到是很豁達:“伱知不知道為什么原本跟你一樣的我,最后選擇了相信夏目那小子?”
“你不是說夏目人好嗎?”
“那好在哪里呢?”和泉悠貴反問,見妻子一時語塞,便耐心解釋道:“就好在他什么都不圖。如果他收了雨宮財團的東西,就會拿人手短,就會不占理受委屈。小澪跟了他,是不是也得看人家眼色?我當初就是怕這個。現在看來,夏目做得很好。誰的都不要,誰的都不拿,就靠自己,就可以不受人約束!”
頓了頓,和泉悠貴收斂了笑容,平靜道:“跟當初他答應我的一樣。”
“好了,不說這個了。”和泉悠貴推開門,一下車就直皺眉,齜牙咧嘴:“地下停車場都這么熱!我還尋思能比車里邊涼快呢!”
和泉太太也下了車,埋怨道:“你車里空調開23度,你怪誰呢?”
“行了,大熱天的,進去涼快。”
和泉夫婦一路小跑進了電梯,上到大廳。
大廳一側的餐廳大門現在是開著的,方便布置會場,等到婚禮開始的時候就會關上。
高四米的大門需要兩個壯漢才能打開,到時候燈光和音樂一起,新娘子從門口走進來會很有氛圍,不少婚慶公司都會預留這一環節。
進了大門,昏暗的現場沒有開燈,整個餐廳的地板上都鋪著暗紅色的地毯,一圈一圈不規則的花紋就像是樹的年輪一樣。
墻上有四塊巨大無比的液晶屏幕,用來婚禮的時候播放錄制好的視頻。
餐廳里有一百多桌,四個大區域被小橋和臺階分割,欄桿雕梁畫棟,各種各樣的雕塑都是石像,很難想象婚慶團隊是怎么把這些東西搬進大廳里來的。
不用看開席時候吃的東西,只是看看這個規模就知道婚禮得花一個天價。
進了門,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還沒什么人到,來了的人也基本上都在外面大廳候著,吃吃水果喝喝茶水,欣賞一下酒店中庭的園林風光。
只有女仆長和雨宮近馬在指揮眾人布置現場。
“哎喲喲,雨宮先生!”和泉悠貴笑吟吟拎著酒迎了上去:“你看看,我公司那邊有點事剛過來,沒能幫上您什么忙。”
雨宮近馬轉頭看向和泉悠貴,將手里的手冊遞給女仆長,后者接過手冊很自覺的回避了。
他看著和泉悠貴提著的名酒,笑了笑:“和泉先生果然一點沒變,還是這幅樣子。”
“你看看,雨宮先生這樣有文化的人說我市儈,我不多想一會都聽不出來意思呢。”和泉悠貴仍是一臉看起來和煦且真誠的微笑:“忙的怎么樣了?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啊!”
雨宮近馬搖了搖頭,負手笑道:“忙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操心,和泉先生作為今天的座上賓,哪有親自操持的道理?”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和泉悠貴連連點頭,然后環視富麗堂皇的大廳:“真是氣派啊!雨宮先生好手筆!”
雨宮近馬說道:“旁人若是這么夸,可能是真的恭維,但和泉先生想說什么就說吧。”
“我想以雨宮財團的財力,應該有更好的地方選擇吧?”和泉悠貴問道:“首富的女兒結婚……這酒店是好,但沒有那么好。”
雨宮近馬便笑道:“我可不想今天打開手機,各大新聞的頭條全部都是我女兒的婚禮照片。財閥的事情不上新聞可是潛規則。”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再說了,這婚禮究竟能被多少人承認,這答案我還是不知道為好。所以低調一些合乎情理。”
和泉悠貴笑的更開心了,雨宮近馬如此在乎這場婚禮,對于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說句實話,這兩個當父親的都是在賭,沒有人知道將來自己的女兒過得怎么樣,會不會還像今天這樣幸福。
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維護現在的局面,在自己還能給女兒遮風擋雨的時候,努力做些什么。
雨宮近馬又問:“我倒是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和泉先生是因為什么同意的?”
兩個人在商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最會話里聽話了,和泉悠貴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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