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
353.
離大譜了家人們，這是什么魔鬼的局面??！
房間的空氣裏彌漫著詭異的寂靜，我和蓋勒特誰都沒再說話。我保持著躺姿，余光悄悄瞄了一眼窗戶，雖然拉著窗簾，但還是能看出現在是白天，嘶——那我豈不是睡了十多個小時？
也就是說……蓋勒特來了至少有一晚上了，很可能就一直守在這裏，結果我一醒來就是一句emo想死……
好極了，真的好極了，這回跳進黃河我也洗不清了。
長時間的沈默，蓋勒特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我莫名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第六感警報嗡嗡作響。再不跟爹解釋，我怕他老人家直接把我繳械然后團吧團吧綁回紐蒙迦德當高塔公主，從此與（搞）事隔絕。
如果不能搞事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算了，不就是鍋嗎，我背！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相信自己的求生欲克洛伊茲！
我的大腦從來沒有轉得這么快過，確定人設揣摩內心衍生劇情只用了短短五秒鐘。
“爹地，”我慢慢側過頭，正臉面向蓋勒特，露出一個淺笑，“我可以哭嗎？”
354.
雖然沒有正兒八經上過表演課，但是我，二十一世紀互聯網沖浪小天才，沈迷二次元多年，耳濡目染，什么劇本沒有見過，深蘊各種狗血套路。
我選擇的解決辦法非常簡單，要崩潰，但不能完全崩潰，要覆雜的多層次的崩潰，一句話概括——就是哭，然后讓對方自己腦補。
演別的我沒有信心，演哭我最會了。
說個小故事，上輩子上學的時候我曾經有一次考試翻車不及格，放學被老師拎去辦公室教育，和我一起的還有三四個當時的同學。
那個老師特別能講，一講就是很長時間，我心裏可著急了，因為我家裏有人在校門口等我，如果我一直不出去肯定會去問我班主任怎么回事。
緊急之下，我連醞釀都沒醞釀，一點征兆沒有直接在老師和我的同學面前表演了一個淚如雨下。
好笑的是老師夸我懂得認錯很快把我們一起放走，我出門還沒走兩步眼淚就沒了，我的同學對此都表示大為震撼，他們的眼神我至今還記得。
而現在被震撼的就輪到我的便宜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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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伊醒來后平靜異常，放佛那句自毀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樣。蓋勒特覺得他現在的狀態說不出的怪異，有什么東西隱藏在這平靜之下。
“我可以哭嗎？”雖然是這么問，但克伊并沒有想得到回答的意思，他好像只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
克伊的哭也是安靜的，只有掉落的淚珠和微紅的眼睛顯出痕跡，讓悲傷從假面的裂縫中流露出來。
蓋勒特不是沒見過眼淚，也不是沒見過人哭，但從沒有一次讓他如此得鉆心。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蓋勒特輕輕把他內心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孩子抱進懷裏，一下一下安撫地摸著他的后腦。
“……”
“……嗚嗚嗚……”
“嗚嗚嗚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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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聲流淚到低聲嗚咽再到嚎啕泣不成聲，我一開始還帶著演戲的意思，后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真的覺得委屈（指背鍋），也可能是爹地的懷抱過于溫暖了，后半段真的那哭得叫一個真情實感人見人悲，能拿奧斯卡那種。
到底哭了多久我已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因為蓋勒特手忙腳亂地哄我導致我又斷斷續續哭了幾次。
我的爹地哎！哭的時候可千萬別亂哄啊！你越哄我越想哭真的。
我睜著雙紅腫的眼睛，端著熱奶茶一邊喝一邊打哭嗝。
呼——終于冷靜下來了，可惡，好難受，哭得好累噢。
我現在好想撬開半小時之前的我的腦殼，看看是什么樣的聰明小腦瓜子想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離譜操作。
357.
“您憋告訴papa……”我拿著小鏡子對著臉左看右看，很想掏魔杖給自己來個冰凍咒消腫。
“好，不說不說。”
“其他人也不許說，都不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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