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琦行瞥他一眼,只丟了幾個字給他:“你不是對手。”
憑風一刀一噎,憤憤甩開了頭。寄天風忙又在背后伸手,偷偷扯他衣擺。綺羅生一眼覷得清楚,只覺得這藍衫少年好玩得緊,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誰想他不但年歲最小,面皮竟也忒薄,意琦行不曾為他們引薦綺羅生,他也不知如何稱呼,只好低了頭,詳做不知。
那廂意琦行已在向律己秋交代事宜,對這名少年他心中頗為賞識與放心,語氣也溫和許多。律己秋四年前初見意琦行時,已是十四歲的少年,親見了驚心動魄一戰,從此便是死心塌地的敬仰。因此意琦行交代之事,他全部一口應了,也不顧憑風一刀在旁如何跳腳打眼色的暗示自己還沒玩夠。眼見事情拍板再無討價還價的余地,憑風一刀心下一急,沖口道:“劍宿,就算外七修之事我們幫不得手,但是還有事關內七修名聲一事,我們身為七修傳人,想要查個清楚,也不可么?”
意琦行挑了挑眉:“何事?”
憑風一刀便道:“一年多前西武林名宿,疏雨孟嘗遇害身亡,有傳言說他乃是死于七修刀法,近日來還有天心先生無跡子被殺之事,也同是疑似死在七修刀法之下。晚輩身為七修刀譜傳人,這幾件事如鯁在喉,不甘心七修名號因此受辱,想要查個明白!”
“此事……”意琦行淡淡看他一眼,“我已知來龍去脈,自會處理,不需你們插手。”
“我……”
“速速回家!”意琦行面色忽然一沈,右袖輕抖,甚至不覺他瞬間的動氣收氣,陡然一道白芒沿手而竄,竟是劍罡再出,利風直斬入一旁小林。眨眼如同摧枯拉朽,連破兩株合抱粗的老樹,烙地成痕,深可盈尺:“待你刀法有此成就,我,允你插手七修之事。”
說罷,反身負手,向綺羅生道:“走吧。”
兩人身影從容遠離,律己秋才從低頭抱拳的恭送模樣抬起臉來,順手一扯有些呆滯的憑風一刀:“惹劍宿前輩動怒,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又瞧他還在對著那道劍痕發呆,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為絕代劍宿的名頭是大風刮來的么?四年前劍宿前輩烙在通天道下的那道劍痕,一劍動風云,至今仍是傳說。你想要入前輩的眼,練吧!”
年歲最小的寄天風也搭在他的背上,看一眼劍痕,瞥一眼兩人離開的方向,懵懵懂懂的憧憬道:“塵外孤標,真的不愧是七修之首啊!”
憑風一刀見最小的兄弟也轉眼跑了味,氣哼哼一把把他甩下去:“還看什么,走了走了!你們偉大的劍宿前輩不是讓咱們快點回家么,快走快走!”
林中查探一事,因了意琦行的堅持,綺羅生不好再對清都無我多言,便也不了了之。與意琦行重回了神花郡稍作禮節后,便要告辭。清都無我送他二人出門,忽然想起什么,低聲向綺羅生道:“兄可知昨夜救下遺孤之人是誰?”
綺羅生本也想打探此事,見他先開了口,樂得借力:“是誰?”
清都無我臉上表情覆雜,半是苦惱半是猶疑還帶了些無奈:“妖繪天華。”
“妖繪天華是誰?”
意琦行聽綺羅生傳述此話時,對這個陌生的名字皺了皺眉。
綺羅生正在煮水泡茶,慢悠悠道:“奇花八部中的情花,是個性情中人。但也因為過于性直了,素來離群,與神靈二部也微有嫌隙。他出手救人,倒是意外。”
“這是奇花八部之事。”意琦行立刻接上一句,道,“不提這個,說說你的心事。”
綺羅生將茶杯推過去,對著他眨眼:“我哪有什么心事,要操心的事情,都由你攔在我的前面了,我出力就好……”
話說一半,忽然被意琦行不悅的拉到身邊,一把扣住了肩頭:“我說過,你的心事,說或不說無妨,但我要你保證安全,否則我定要插手。”
綺羅生看著他一臉肅容半晌,慢慢把頭靠過去埋在他的脖頸處,一手也抱緊了他的腰,輕聲應了句:“這話,其實也該我對你說一次吧,萬事都要沖在前面的大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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