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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八:凡人歌(3 / 3)

因要時時顧著綺羅生額上退熱的手巾,意琦行倒也不好靜坐行功打發余夜,坐了一會兒又索性起身,將小小寢房中有些凌亂隨手擱置的衣物等也都拾掇了起來。那床頭還有幾樣在市集上買來的零散物件,他一并收攏著,忽然從裏面掉出一個已經扯破了的桑紙包來。

那紙包依稀還有些印象,似是見綺羅生一并提著回來的東西。意琦行本不在意,一并拿起來時,卻忽然嗅到一點陌生的甜香,在紙包開口處細細飄出。

那縷香氣細幽而撩人,意琦行皺了皺眉,將手中其他東西放下,又重新將桑紙包撿了出來。只輕輕一扯,紙皮便盡數松脫,裏頭抖出兩本書,香氣正是從書上隱約滲出。

掃了一眼那有點不知所云的書名,意琦行倒不知綺羅生還有看這些閑書的雅興。但靜夜無聊,權當消遣,便也拎著擱到小幾上,先給綺羅生又換了手巾,便順手挑了一本翻看起來。

船中之夜素來安靜,除了間或的燭花輕爆,便只聞隱隱約約江水濤聲。在這片靜謐之中,翻動書頁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起先還是慢悠悠看過一頁翻開一頁,漸漸的,翻閱聲越來越快,紙張被撥動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連床上睡著的綺羅生似乎都聽到了,扭動著翻了個身。

這一翻動,搭在額上的手巾順勢滑落下來。意琦行終還有一半心神系在床上,立刻覺得了,將書一扣,重新去給他打理妥帖。他又順手試了試綺羅生額上的溫度,似乎已是消退了不少,帶著點手巾侵染上的涼意。意琦行想了想,將涼水巾帕撤下了,重新絞來干凈手巾,給他擦了臉。指尖蹭過光滑的臉頰,微微扇動的鼻翼,綺羅生喉嚨裏咕噥一聲,像是被擾了好眠,扭了扭頭躲開了。

有點失笑,意琦行索性在床邊坐下,借著還未熄的燈光瞧著他。綺羅生的臉色仍然泛著淡淡的燒紅,但在偏黯淡的光亮下,倒顯得幾分粉潤。其實綺羅生也不過才過弱冠三兩年而已,就算已是尋常人成家立業的年紀,也還是十分青春年少。這樣帶著點病中的示弱之態睡著,就更顯小幾分。

雖然被不太高興的躲開了一次,意琦行還是忍不住又伸手,拇指輕輕按了按他的臉頰。有點肉嘟嘟的手感顯得十分稚嫩,很難把他和那些旖旎露骨的書籍聯系起來,哪怕自己早已熟悉了綺羅生在床榻間的模樣,也不能夠。

有點費解那幾本書的來歷,但也并非十分在意。意琦行少年時獨居山中習文練武,之后在云宗的十年戎馬生涯,更是整日裏無非刀光劍影。這一類富貴閑書,雖然寓意粗鄙,但對他來說倒是新鮮得很。見綺羅生的情況并無反覆,而天邊尚還未露晨曦,他在捏了捏那睡得熱乎乎的臉頰后,索性又坐了回去,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起來。

那書中盡言風月事,雖然光怪陸離,卻也不算太厚,漸漸翻到了末頁。意琦行拈過最后一頁,才發現胭粉色的封底上竟也有些字跡,無非什么“繼幽夢樓旖旎,開妖凰主人新聲”的無聊讚譽云云。他本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只是目光落在“幽夢樓”三字之上,卻不由得停駐了一下。

花部風波已散,依綺羅生之言,罪魁禍首的清都無我服罪認誅,由探花郎帶走掩埋,那先前本也疑云重重的幽夢樓花君身上的嫌疑,便也大半洗脫干凈了。雖然在意琦行的印象之中,那位妖艷又神秘的女子并非什么善類,身上也明顯有著許多曖昧不清的灰色之處,但斯事已畢斯人已逝,身在江湖,誰又沒有什么秘密傍身。他并非好奇心十分濃重之人,只是……有點意外的瞧著那個名字,不成想身處波詭云譎的武林之中,那位夫人竟然還有這般閑心,搬弄風月文筆,實在倒是令人意外罷了。

他隨意想著這些瑣事,不費心神,恣意而已。漸漸不覺寸燭燃盡,最后一絲火苗搖曳一下,“嗤”的化作一縷青煙,而窗外天青顏色隱透鱗白,終于天明。

恍惚自己竟然在床邊又坐了許久,意琦行拋開那些閑事心思,一振衣擺站起了身。綺羅生睡得正熟,這些微的天光和動靜,絲毫不曾打擾到他。意琦行伸手在他額上又試了試,溫度已覆平常,再略向下些,隱約可見錦被嚴實包裹著的脖子上,依稀透著點濕潤水光,想來身上也是出了一場透汗,病體該去不少。

這樣想著,意琦行便重去外面兌了杯溫水來,數出昨夜的丸藥,一邊輕輕搖醒綺羅生,一邊將水和藥丸遞到他的唇邊去:“綺羅生,醒醒,將藥吃了再睡。”

他耐心叫了數聲,折騰半宿正在深眠的綺羅生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吃力的將眼皮撩開一條縫,簡直如小孩子一般哼哼著不太情愿將藥吞了,一轉身又睡了過去。

見他這個模樣,意琦行倒斷了叫他起身換衣擦汗的念頭,將被重新給他掖好,悄沒聲息退了出去。

船艙之外晨風清冽,他雖是一夜未眠,又做了些耗費體力的事情,但卻不覺多少乏累,這想來也是習武在身的好處。意琦行任濕潤清冷的江風吹面半響,反而精神許多,折身到畫舫中翻找起東西來。

昨日買回的米菜等物都堆在一處,那小小的炭爐與陶罐還是當日自己用過的,也已經一并洗刷過了。意琦行雖無什么太好的庖廚手藝,但升起小火,熬煮些米粥倒不在話下。一邊將水米量好煨在炭爐上,一邊找了碗筷木勺,慢慢看攪起來。

昔日還與一留衣在緣溯山上同住之時,曾聽他言,熬粥不比煮飯,量米添水之后,燒了火捂上鍋蓋,就高枕無憂。要熬得好粥,非要水磨功夫,時時守著,既不能粘糊了鍋底,又要不稀不稠,熬煮到水米交融的境界,才算功成。這小一個時辰的時間,時時守著水火,既細心又耐心才成。若是一把米丟進去,寬寬的水加上,胡亂煮出來的,也可叫粥,卻只能是果腹搪饑的俗物。所以洗手熬粥羹,非是商賈,又非為至親至愛之人,難矣!

意琦行一邊回想起一留衣說著這話的時候,似乎正快手快腳的端出兩人的早飯,清粥小菜等等;一邊有些感慨時隔十余年,自己竟然還記得這般清楚。可見言出肺腑,哪怕只是尋常家務瑣事,也比些天花亂墜的空洞言詞要貼心深刻得多。慢慢咀嚼著這些往事中,罐裏的米粥也隨著不緊不慢攪動的木勺在慢慢變得黏稠,醇厚溫暖的米香漸漸散出,樸實無華,卻最是踏實。

一罐米粥熬好,意琦行找了兩塊軟布墊著,端下火擱到艙中矮桌之上,正打算先盛兩碗出來晾著,忽然聽到內室也有了動靜。

似是終于睡飽了的綺羅生聲音中還有些燒退后的干澀,帶點慵懶,又再尋常不過的打了一個哈欠:“好香……意琦行,我餓了!”

舀著白粥,意琦行不自覺的,勾起嘴角露了個淡淡的笑容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巨大的一塊糖,不甜不要錢!!你們喊著要的都在這裏,甜蜜啪啪啪,抓包小黃書,還附贈生病膩歪一回。個人很喜歡最后煮粥的那段啦,大劍宿求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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