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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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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個人的忍耐力有多少？當(dāng)他氣急還遇到殺害自己家人的兇手時。

問：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中年男人打架，誰吃虧？

問：一個智力缺陷的傻子打了自己精神正常的父母，居委會大媽會站在哪一邊？

“安安啊，有話咱們跟爸爸好好說啊。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鬧小孩子脾氣。”

“是啊，你看你奶奶也沒了，現(xiàn)在爸爸回來陪你還不好嗎？”

“聽趙阿姨的話啊，有爸爸在，比什么都好。”

“這孩子，不知好歹，我看保大哥你壓根就不該管他。”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力事件，光天化日下在社區(qū)門口發(fā)生，動靜自然要比之前那次（保平安在廉租屋裏咬了保鋒）大得多。

保平安沒揍兩下保鋒，周圍就迅速聚攏起一圈看熱鬧的人墻，有人沖上來硬生生將他和保鋒拉開了，然后他就被再次請進(jìn)了社區(qū)。

居民糾紛調(diào)解室裏，幾個是非的大媽圍坐一圈，表面為著勸和，彰顯自己的‘正義本色’，實(shí)則閑得無聊，來找找搬弄是非的素材。

這下她們的午飯時間又該熱鬧了。

保平安都可以想象出，等會兒她們吃飯時，一個二個都把他拿出來口頭鞭尸的場景。

惡臭的口水四濺在飯桌上，污染過的飯菜再被一張張停不下來的嘴吃進(jìn)去。

令人作嘔。

保鋒似乎人緣不錯，按照時間來算，他應(yīng)該搬過來不超過一年，居然能讓這裏的大媽們都向著他說話。

或許是因?yàn)樗墓ぷ餍再|(zhì)跟她們有一些共性吧。

而被一屋子人孤立的保平安則背靠墻站著，默默點(diǎn)頭聽著訓(xùn)斥，這會兒的他已經(jīng)從沖動中走出，表現(xiàn)得乖巧又順從，只有余光還時不時瞟向坐在桌對面的那對夫妻身上。

剛才動手時，保鋒沒有還手，當(dāng)然不是出于父子之情，而是在外人面前他要維護(hù)這近一年來苦心經(jīng)營的人設(shè)，導(dǎo)致臉上掛了點(diǎn)彩，淤青的眼角余光也一直徘徊在保平安身上，留意著保平安的動靜，同時思考之后的應(yīng)對之策。

女人是那種能說會道型的，和大媽們相聊甚歡，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嘰嘰喳喳個沒完。

除了常規(guī)的自夸和賣慘外，保平安從她嘴裏得知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某家高級收容所裏面，按女人的話說就是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本來他們不想將孩子送到收容所，但奈何保平安攻擊性太強(qiáng)，連保鋒這個做爸爸的都近不了身，只好將他送到有專業(yè)人士的地方，那邊的工作人員對智障兒童也更有經(jīng)驗(yàn)，這樣對所有人都好。今天的事他們也很意外，準(zhǔn)備一會兒回去打電話問問收容所的人，是不是保平安自己偷跑出來了。

保平安聽著女人的侃侃而談越發(fā)想笑，不過他并沒有去反駁女人的話。反正在那群大媽心裏，早就有了偏向，誰會因?yàn)橐粋€剛犯事兒的傻子的反駁而去懷疑一個正常人所說的話？他說或者不說，意義不大。

大媽們隨著女人的話，一次次將眼神拋過來，保平安低頭摳著手，唯唯諾諾地往后移動。

“喲，這臭小子又干嘛了。”一個大咧咧的粗糙男聲突然插進(jìn)女人們的聲音中。

保平安抬頭，王警官正好從門外走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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