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熊廷弼的麻煩

這兩天，我過得還是比較愜意的。飲食也恢復了正常。皇宮里的飯菜還是不錯的。雖然我不懂們鑒賞，但對于吃慣方便面的我來說，什么都是美味佳肴了。不過，有些浪費，對于財政十分緊張的大明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削減開支，應該是勢在必行的。不過，這是王安的事情，我只管吩咐就行了。相信，這點小事他會辦好的。

每天吃完飯，拉著王安去御花園走兩圈，有時也慢跑一會。就這小身板，也只能這樣了。王安雖然看起來有點肥胖，不過，體力比我強多了。可這家伙，卻每次都裝出氣喘吁吁的樣子。這個死太監，裝得一點也不像，氣得我真想爆揍他一頓。不過，揍人也是個體力活，就我這小身板，沒傷到別人，把自己傷了都不新鮮。還是饒了他，也饒了我自己吧。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明天就要上朝了。想到要對付這些這個社會的精英，而且是心思各異的精英，我就有些頭疼了。哎，沒辦法，該辦事還得辦事。也不知道王安預測的準不準。如果有了偏差，我又去哪里去給袁可立找那些造船、養兵的銀兩。找戶部尚書？算了吧，雖然我還不知道戶部尚書是誰，但我知道，肯定是個小氣的人，不小氣，他也撐不起這么大的家呀。即便是我親臨，應該也要不出錢來吧。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被王安叫起來了。這么早？這不要我小命呢嗎？想當年，作為苦逼的高三黨時也不過如此吧。考入大學后，更是每天睡覺睡到自來醒。沒想到，作為權利高峰的皇帝居然過著比雞起得還早的生活。難怪我那便宜的皇爺爺數十年不上早朝。

來到皇極殿，也就是后來的金鑾殿。發現群臣們己按次序站好。好嘛？人還不少，怎么也有一百來人吧。這么多人，歷代皇帝都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嗎？這似乎也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吧。愁死我了。以前光看皇帝風光，沒想到，這份工作也是異常的艱辛呀。這可真是只看見狼吃肉，看不到狼挨打呀。不過，把皇帝比作狼，真的恰當嗎？

按照程序，商量了幾件事，當然，主要是他們在說，我再聽。最后，基本上都是聽方從哲拍板。畢竟，我也不懂呀。朝堂上還是一片和睦的。也許，沒有什么利益糾紛吧。當然，王安也順利地成為了司禮太監和秉筆太監，成了東廠的廠公。畢竟，他也是宮中的老人了，舍他其誰？而且，我早就告訴他要當仁不讓了。隱約地記得前世他就是因為推辭，而丟了小命，讓魏忠賢鉆了空子吧。

就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整整耗了一個多時辰。太陽早己日上三竿，無聊的我早己膩煩透頂了。我朝王安使了個眼色，王安那公鴨嗓的聲音就在大殿響了起來：“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臣有本上奏。”從班列中走出一人。他眼睛不大，顯得賊眉鼠眼，個子不高，看起來是那么猥瑣。

“他就是馮三元。”王安悄悄地對我說。哦？看來重頭戲來了。我坐直身子，輕咳一聲：“愛卿請講。”

“遼東經略熊廷弼，出關守土一年，寸功未立，丟失蒲河而隱瞞未報，軍備廢弛，勞役眾多，貪污官餉，士兵多有怨言。微臣請陛下圣裁，依法懲處熊廷弼，另選足以守土之賢臣猛將。則，國之幸，民之幸……”

啰哩啰嗦一大堆，聽得我都煩了，他還在那沒完沒了。

“呈上來。”我不耐煩地說道。王安走了下去，把奏折遞到我手中。我打開奏折，小字寫得還挺清秀，至少比我的強多了。文采也蠻蜚然的。可惜了，心思沒用在正道上。

奏折是用文言文寫的，不過，這難不住我。大學四年的漢語言文學不是白學的。這才感覺到，自己前世所學的專業也不是太廢嗎？要是當了皇帝，不但不懂奏折的意思，連繁體字都不認識。那就鬧大笑話了。不過，想想這應該也正常吧。歷史中的朱由校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看來，我還得裝裝。

我大致瀏覽了一遍，確實是十一條罪狀。看來，王安的情報系統還是不錯的。我重點看了貪污一項。靠，四百三十六萬九千二百五十四兩。這是要把熊廷弼往死里整的節奏呀。這得多大仇呀。

我合上奏折，往王安手中一扔：“念。找重點的念。”

王安倒也痛快，十一條罪狀只念罪名，延伸的一概沒提。只是把貪污的銀兩重點念了兩遍。馮三元都聽呆了，大概他上了這么多年朝還沒見過皇帝這么看奏折的吧。

“眾位愛卿，大家對馮御史的奏折有什么看法？”我例行公式的問道。什么看法？許多大臣都傻眼了。能有什么看法？就這幾條條條框框，誰知道馮三元說的是什么呀。一時之間，眾位大臣大眼瞪小眼。

“證據似乎不足呀。”不知哪位大臣在下面小說嘀咕著。

“是不是誣告？”又有人不甘寂寞地說道。

“應該是吧。”這位應該是熊蠻子的好友吧。”

場合一時失控。群臣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漸漸的都把同光投向一旁站立的馮三元。

怎么會這樣？馮三元的額頭開始冒汗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欲演的不一樣呀。他悄悄地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立的姚宗文。姚宗文也抹了一把汗，這事怎么變得這么詭異呀！但，不管怎樣，也不能袖手旁觀吧。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陛下。”姚宗文走了出來，硬著頭皮說道，“馮御史說的頭頭是道，證據確鑿，微臣認為應嚴懲熊廷弼這種不法行為，以儆效尤。”

“臣附議。”又一人走了出來，是顧慥。

“臣也贊同三位大人的建議。”張修德也開始痛打落水狗。

我微微點點頭，看來，差不多了。從駱思恭帶來的信息看，除了顧慥外，其他三人都是巨富之人。他們三人的財產，應該足以建造十艘像樣的大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