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戰爭要來了

這么說還真是一條大魚呀。別的不說，能夠被努爾哈赤收為養子，扈爾漢也算是一個人物了。更何況，大將劉綎南征北戰多年，居然敗亡在扈爾漢手中，也可看出扈爾漢的英勇。雖然，是敵對的雙方，但我也不得不說，扈爾漢是個勇士。我不知道在歷史上扈爾漢有多大的破壞力，但在今后，他再也不能危害大明了。熊蠻子，好樣的。

王安也異常的興奮，他手舞足蹈：“陛下，據東廠來報，熊大帥和駱指揮使到達張家口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范永斗的家。當時，范永斗正在和扈爾漢喝酒。熊大帥帶著人悄悄地干掉了范府近百名護衛以及五十名建奴鐵騎，對方愣沒有發覺。最后，微醉的扈爾漢被熊大帥打成了篩子。只可惜，范永斗那家伙奸滑。他的座下居然有通往地下暗道按扭，這才讓他撿了一條命。”

人都說狡兔三窟，大概就是說范永斗這樣的人吧。難怪人們說奸商，范永斗這家伙可真奸呀，在自己家中都能留一手。不過，沒關系。逃得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

聽到這個消息，我異常的興奮。這可以說是我穿越以來所聽到的最大的喜訊了。雖然，這次殲滅的建奴并不太多，但是，意義非比尋常呀。畢竟是一場勝仗，而且，還干掉了悍將扈爾汗。再說，建奴能有多少人呀，他還能挺得住幾次這樣的敗仗？

王安顯然比我還興奮，他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總之，是在贊美熊廷弼的英勇，更多的是在稱頌我的英明。聽著他的話，我有些飄飄然了。

正在我還做著春秋大夢的時候，方從哲來了。聽到小太監來報。我有些發愣，天都已經黑了，方從哲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難道有什么緊急事情？不過，再緊急的事情又怎比得上當前的大捷。想到這里，我興奮地走出房門，親自把方從哲接了進來。

方從哲滿臉焦急，可是，興奮的我卻沒有在意這一點：“方閣老，你來了，你可知道，熊蠻子在張家口干掉了扈爾汗，了不起呀，真可謂長了我大明的志氣。”

“我知道，陛下。”方從哲說話有些急促。我這才發現他的神情有些不對。

“怎么了，方閣老。發生什么大事了嗎？”我看著他。

“大事到時沒發生什么。還是陛下剛才說的那件事。剛剛收到內閣來報，熊蠻子不僅殺了扈爾汗，而且，乘得勝之勇，連續摧毀建奴在張家口十幾個據點。擊殺建奴有名的戰將二十三名，殲滅建奴精兵近千人。”方從哲倒不著急了，不緩不慢的說道。

這次輪到我有些驚愕。怎么這么快？這不是剛剛收到的信息嗎？怎么到變成了落后的消息了。我看向王安。王安有些尷尬，他吞吞吐吐的說道：“陛下，其實，老奴昨晚就收到了那個消息，只不過天太晚了，老奴就沒說。今天早晨，有點急，老奴給忘了。這不，剛想起來，就向您匯報來了。”說完，他有些尷尬的笑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靠，不帶這樣的，一個落后的消息居然讓我興奮成這樣。不過，這不是好消息嗎？方從哲怎么這幅表情？我疑惑的看向方從哲。

“陛下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方從哲繼續不慌不忙的說道。

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建奴損兵折將；意味著大明通州的精銳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意味著我大明將蒸蒸日上；意味著……可這顯然不是方從哲要說的。這家伙，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他反而不急不忙了。

我看著他。

“意味著戰爭要來了。”方從哲嘆了一口氣說道，“熊大帥這次突襲張家口，最大的戰果不是斬殺了扈爾汗，更不是殺了建奴二十多個有名的將領，更不是斬殺他們一千多精兵。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突襲，收繳了數十萬石糧食，是斷了建奴從中原偷運糧食之路。”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并非不知道。而且，我很贊同方從哲的話。而今，小冰期已經到來，大明境內都天寒地凍，尤其是這一場大雪，京城受災大約有數萬人。而據說，東北的這場雪比京城還大。可想而知，他的受災人口又該有多少。更何況，建奴不事生產，以放牧為生。這場大雪，將會有多少人因受凍而死。

“陛下，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朝中許多大臣都知道張家口有建奴的黑窩點，但卻沒有一人提出去剿滅的原因嗎？”這時，方從哲的面孔再次嚴肅起來。

我卻十分的驚訝。還有這等事。我突然想起，駱思恭曾說過，建奴和奸商交易的據點他們早就知道。對了，既然錦衣衛能知道，朝中大臣知道也就理所當然的事了。可是，敵人既然就在我們眼前我們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觀呢？更何況，上次，方從哲也知道熊廷弼和駱思恭前往張家口一事。當時，他為什么不說呢？

我疑惑的看著方從哲。

“陛下，以前，我們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因為，我們一旦這樣做了，就等于把建奴推向了絕路。為了生存，他們肯定不要命的來攻打我大明。這樣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將消耗我大明無數的錢糧，我大明承受不起呀。”

“我們承受不起，那建奴就承受得起？”我不解的問道。

“他們當然也承受不起。但是，他們沒活路呀。不發動戰爭，他們只能凍死，餓死。發動戰爭，他們可能戰死，也可能搶到糧食，不用去死。陛下，您說，他們會選擇哪條路呢？”

我默然。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養虎為患呀。

“陛下，這場戰爭將會使無數的軍民因而喪失性命，許多百姓也會因戰爭而忍饑挨餓。甚至，可能會餓死。更甚至，可能會發生民亂。如果我們外有建奴，內有叛亂，我大明危矣。”

我點點頭。這話有道理。歷史上的大明不就是因為方從哲所說的這個原因最終亡國的嗎？

“方閣老。當初，我派熊蠻子去張家口時，你怎么不說呢？”我終于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方從哲談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我哪知道熊蠻子這么猛呀。我以為，只是教訓一下建奴就可以了。哪知，他完全沒給建奴留活路呀。窮寇莫追，這句話他應該知道呀。可這個熊蠻子為什么要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