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來的人又是遞名片又是自我介紹，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都只管先攀關系。康宜賢一直盯著康毅看，她眉頭皺的很深，本意不是要看康毅穿得很隨便過來，也沒有要看他出丑的意思，不過她總歸是不希望這個跟自己不熟的人在康家的聚會上出風頭的。倒是康秀奕，看見康毅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過來，她也跟著人群一起擠。

“哥！”康秀奕大喊。她這一喊，其他來賓擠得更歡暢了，原來這是康勤成的外孫，那可是個很好的巴結對象。康秀奕的朋友，都是些十來歲的中學生，對做生意搞人脈沒興趣，單單對這個清爽的陌生男人感興趣，也跟著擠。

康毅被圍在人群當中，有人要跟他交換名片，康毅就頭疼，他頭疼的第一反應本來是要出手揍人，把對方踩在腳底下，他平時也是這么解決麻煩的。可現在是在自己外婆的生日宴會上，他要是出手打人，后果不堪設想。

康勤成在后面別墅的樓上，看著康毅手上握著拳頭，他寵溺的笑，倒是想看看康毅能怎么解決這種麻煩。

康勤成看見那個姓江的年輕男人從人群外面擠進去，護著他外孫，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人群就稍微散開了。康勤成就有點疑惑，他只當這個江姓男人挺懂禮貌的一個年輕人，長得也是相當不錯，不像那個曹建一樣是粗鄙的人，反而挺有涵養的，這才破例讓他跟著康毅，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父母親才能教導出這樣懂事的孩子，實在很難得。

江下源把康毅拉出人群，給他倒水喝，康毅要喝酒，江下源說：“你酒品不好，別喝了。”

康毅說：“我酒量好，上次不知道是誰醉的倒地，還是我給抱回去的。”

江下源看看康毅，無奈地笑，給他倒了杯紅酒，遞過去，康毅接了，說。

“還是老白干盡興。”

也就是那些流程，宴會主人說點話，來賓自由活動，康毅不是沒過過這種日子，江下源過的多了倒覺得煩了，倒是康勤成很積極跟大家介紹自己外孫，最后跟大家宣布，等康毅畢業后，會進入自己公司上班。

康宜賢一聽，手上的酒杯差點讓她捏碎了；康毅啊了一聲，剛想表明立場，江下源一把拽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你別說話。”別給自己外公難堪，有話私底下再說。江下源叫康毅點頭，康毅忍住沒發火，對他外公點頭，康勤成看了，滿意的點點頭。

康勤成等人講完話，來賓就散開來自由活動了，臺上有歌手在唱歌，康毅坐著，想把腿放到桌上，江下源把他腿搬下來，說。

“康毅，你要玩我回去陪你玩，你現在坐好一點，待會兒就能回去了。”

康毅說。

“媽的江下源我怎么覺得你特別喜歡這人煙嘈雜的地方。”

江下源說。

“不喜歡，是習慣了。”

康毅說。

“你以前究竟干嘛的？”

江下源楞了一會，鎮定地說。

“我在金碧輝煌干過，你知道的。”

康秀奕的聲音拉的老長——“原來你在那小地方的夜總會坐過臺？我說怎么長得還不錯。”

江下源一回頭，看見康秀奕雙手環在胸前，得意地看著他，繼續說：“誒，姓江的，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混到我哥身邊的？你要是跟我說了，我就不把你在夜總會坐臺的事告訴我爺爺。”

江下源面無表情，他心想，這女的看起來是挺開朗，不過脾氣就跟一般有錢人的女孩子一樣，挺自我的，但是他現在立場不對，不能教訓這女孩子，更何況，男人也不該給女人難堪。康毅倒直接，他說。

“當然是因為我魅力大，他才跟著我。”

康秀奕就沖康毅說。

“哥你別說話，爺爺老說你單純，我看也是，姓江的你就給我說說，你知道我毅哥家裏有錢才跟著他的嗎？”

康毅說。

“我沒見過你這么啰嗦的女人。”

康秀奕沖康毅吐舌頭，江下源就說。

“如果不是康毅，而是康秀奕小姐，有錢又美麗，你猜我會不會心甘情愿當你的保鏢。”

康秀奕說。

“那是自然的吧。”

江下源就說。

“你真自信。”說著對康毅說，“要先回去休息嗎？”

康毅早想回去了，自己就站起來，率先走出院子，他走路拉風，相當惹人註意，有不少人就目送康家少爺離開，心道原來康家還是有長得像樣的男丁啊。

江下源跟了上去，康秀奕站在原地，揣摩著江下源的那句話，許久才想通了那句“你真自信”的意思，火大，這才記起來要掀桌子。

幫忙開車的是江清琪朋友的司機，載他們到半路，江下源就讓那司機先回去了，他跟康毅先下車，康毅一下車就把外套脫了，扔江下源身上，這才舒展了一下筋骨。江下源一直盯著康毅那身白襯衫看，露出一個笑，把康毅看糊涂了，問。

“看什么？”

江下源搖搖頭。

“回去嗎？”

康毅說。

“先去吃宵夜吧，那些面包我一片都沒動。”宴會上擺了許多東西，沒一樣能入口。

江下源點頭，他習慣了幫康毅跑腿，很快就到街邊的小攤買宵夜，又拎著回來，康毅說要回他自己的屋子，那老式公寓的五樓，江下源記起來要給那老房東買瓜子，又折回去買了一紙袋瓜子，到了老房東門口，夜深，怕敲門把老人吵醒了，就把吃的放信箱上面。兩人上了樓。

康毅一進去屋子就松了口氣，開始脫鞋子，一下子蹦上床去，用手枕著頭，說。

“還是自己家裏舒服。”他的音響都沒帶走，這會兒趁江下源在那裏擺碟子，自己摸到架子旁，開始選碟片。

輝子前段時間來康毅屋子收拾過東西，這會兒在架子最醒目的地方擺了個盒子，還留了言。

“毅哥，回來了吧？我給你帶的，外國進口高清無.碼，好好欣賞。”

康毅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