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座下,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京墨就聽到旁邊穿了幽幽的聲音。
“當(dāng)真就沒提過。”
······
他怎么就這般耿耿于懷。京墨只能是安慰道:“王府都知道將軍,就算小滿不提,大家也都認(rèn)識的。”
謝執(zhí)道:“真就是沒良心。”
這是他第二次說自己沒有良心了。京墨溫聲道:“叔父莫要將此話說多了,若是往后我當(dāng)真沒了良心,叔父老了,我可就不會贍養(yǎng)老人了。”
······
這反駁的話,說了不如不說。出了口,京墨就后悔了。還贍養(yǎng)老人,他老了,自己便是也年輕不到哪去了。
身旁人身形也是頓了頓,他笑道:“小滿這是在責(zé)怪叔父讓你一個人呆在了家中,往后也要讓叔父嘗嘗這滋味,成為空巢老人。”
京墨立馬擺手:“不是的,我這只是玩笑話,叔父莫要放在心上。”
謝執(zhí)嗯了一聲,拿起旁邊的小刀,開始劃著羊肉。
京墨瞧著他,那張勾引人的臉?biāo)坪醪]有生氣,詢問道:“叔父沒生氣吧。”
謝執(zhí)將割下來的一片羊肉放在了京墨身前的盤子裏:“沒生氣,叔父舍不得。”
那便好。京墨收回了目光落在身前的羊肉上,這烤羊肉的功夫真是厲害,外焦裏嫩的,光是看都是讓人食欲大開,更何況還有這誘人的香味。京墨咽了咽口水,可抬起的手落在了盤子旁邊的馕餅上。
這馕是真的大,拿在手上沈甸甸的,舉起來,比京墨的兩張臉都大。馕餅上面灑滿了芝麻,烤的金黃,上面還有漂亮的花紋,很是有特色。
她不由的笑了一聲。
謝執(zhí)道:“這餅?zāi)阈r候還吃過,記得嗎?那時候你拿在手上,半個身子都遮住了,小嘴小口小口的咬著,吃了一個時辰,也不過是吃了一點(diǎn)馕邊。”
記得是記得,不過早已經(jīng)忘了這餅的味道。
京墨想要將這餅分開,只吃上一小半,卻是被謝執(zhí)將手給按住:“在那邊,餅是不能夠分開吃的。分開了,這一輩子就得忍耐分離。”
他的手搭在京墨的手背上,竟有些滾燙。
在京墨印象中,謝執(zhí)向來不拘小節(jié),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相信這些的,如今倒是變了些許的性格。
京墨道:“可我若是不分開,吃不完豈不是浪費(fèi)了。”
謝執(zhí)笑:“無妨,你若是吃不完,叔父再吃便是。”
京墨點(diǎn)頭,也沒扭捏什么男女之別。像他們這般上場打仗之人,什么沒吃過,死老鼠,硬樹皮,都是些難以下咽的東西。
她小口的咬上。這馕餅帶著淡淡的咸香,麥香味混合著芝麻香,外面烤的有些酥脆,帶著韌性,真是好吃,就是有些廢腮幫子,嚼上幾口,京墨就有些累了,目光瞥向盤中的羊肉,這馕再香,那也不是嬌嫩多汁的肉,在眼前卻是吃不到,越是這般想,她越是有些味同嚼蠟。
謝執(zhí)看著她的模樣,道:“怎么不吃羊肉。覺得腥?”
京墨搖頭。她倒是想吃,京墨道:“明日我得去寺廟還愿,還了愿便可以吃了。”
原來是祈愿了。長安城的人最是喜歡去寺廟祈愿。有人求福,有人求子,有人求功名,有人求前途,有人求錢財,也有人求姻緣。
謝執(zhí)的目光深邃了些,王府什么都不缺,那眼前人這是去求了什么。他輕瞇上眼,將人更是看的緊:“所以,小滿這是去求了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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