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些昏暗,輕輕走進去,沒幾步就被那個大枕頭和倒在地上的四角桌攔住腳步,劍眉輕蹙,扶起來桌子拿著枕頭走向裏面那個蓋著大被呼呼睡的女人。
床上的溫度有些高,將被子拉低一點,猛然發現安七夕身上已經全是汗了,薄薄的裏衣幾乎都浸濕了,勾勒著裏面凸凹有致的嬌軀,可是北堂弦卻沒有心情去看她的身體,他鳳眸微瞇,俯下身去將安七夕抱緊了懷中。
安七夕的呼吸有些不正常的帶著點喘,小臉上紅紅的,窩在他懷裏還仿佛受了刺激似的一個激靈,整個人剎那間縮成了一團,北堂弦心口一縮,驟然所在了一起,仿若痙攣,恒溫的大手覆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眉頭緊蹙。
“夕兒,是不是不舒服?馬上就好了!”他在她耳邊溫柔的哼,眉目上皆是一片柔風細雨的溫柔與體貼,可是那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深處卻滿滿的自責與憐惜。
她生病了!
是他不好,不該明知道她坐了一夜卻不開口的,和她至什么氣呢?夜裏涼,再加這個季節上房間裏多少有些潮濕,又在白天悶熱中睡覺,她又在氣頭上,一冷一熱又生氣,才會讓她生病!
北堂弦沒想到安七夕這么嬌,就這么輕輕一折騰就生病,而且身上燙得嚇人,北堂弦眼中的悔恨幾乎要滲透了他的血液,仿若硫磺一般侵蝕著他的骨肉,撕心裂肺的疼!
他嘴上不說,心裏確實是在憋著一口氣的,安七夕那脾氣發的讓他莫名其妙,又很緊張,什么不了的事情呢,值得這么生氣發脾氣?他明知道她在等他,明知道她也一夜未眠,甚至有好幾次都隱隱的聽到她的驚呼與碰撞的聲音,可他竟然狠心的就是不開口。
他是故意不說話的,仿佛是在和她較勁,可是從他站在安七夕門前的那一剎那他就輸了,面對她,他只能丟盔卸甲。可是他的夕兒卻不明白!
北堂弦從沒有這么懊惱和痛恨過自己,懷中軟綿綿的小身子滾燙滾燙的,急促的喘息的聲音是沙啞而斷續的,她很難受,身上汗津津的,鼻子裏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偶爾會哼哼幾聲,悶悶的,嬌嬌柔柔的。
北堂弦抱著安七夕進入洗浴房,這座王妃的院子和他的院子裏都有一口活泉眼,下面是溫泉水,以前是他的父王和母妃住的地方,現在是他和安七夕住。
北堂弦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知道他此刻應該出去的,讓丫鬟們給安七夕清潔身體,不然也許某一刻他就會徹底控制不住心底那奔騰的狂熱情海,徹底的得到安七夕!
可是……
北堂弦狠狠的閉上眼睛,半晌,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裏竟然一絲情欲都沒有,他的眼清澈如水,透著一股冰冷,他竟然硬生生的將那種狂熱而躁動的欲望給壓下去,劍眉一挑,漆黑的眸子裏流瀉著魔魅琉璃的光澤,唇瓣勾起一抹近乎于邪魔一般勾人而驚心動魄的魅惑弧度。
“這么好的機會來了解我的夕兒,本座怎能放棄?”低沈的嗓音裏鍍上一層不真實,他的聲音竟然如同魔音一般,清清冽冽的回蕩著醉人的顫音。
這一刻的北堂弦,沒有人看見他那眉宇間忽然生出的一抹近乎于妖孽魔皇的魅人氣質,眉心深處那點點的忽隱忽現的仿若一株妖嬈似火的火焰印記忽隱忽現,他身體裏似乎有某種帶著魔性的東西再沖撞著他的靈魂,將他的面容沖擊的近乎扭曲的不真實!
他一層層的褪下自己的衣衫,整個人都仿佛被籠罩在云霧中,隱約可見的脊背糾結著那緊繃而充滿力量的肌肉,挺拔而強壯,墨色的發絲如瀑布般忽地垂落,遮擋住安七夕不正常紅暈的面頰,遮擋住北堂弦那股魔性,卻遮擋不住,他聲音裏那層層迭迭蕩漾開來的邪魅與溫柔。
“小乖,我回來了,誰也阻擋不住我的腳步,我,可以不要你,但,絕不會不愛你!那些阻止我們的人,我統統都殺了,好不好?”夾雜著矛盾的恨意與溫柔的纏綿,洩露濃郁到無法窺透的哀傷與絕望,那聲音裏,是無法釋懷的沈重,和想要卻註定得不到的沈痛!與慘無人道的兇案暴虐!
悲傷,絕望,哭泣,暴虐,流連忘返了這人世間,他們的恩怨纏綿闊別了七年,跨別了仿若一個輪回,再度卷土重來,便是驚濤駭浪的來勢兇猛,這一次,即便是天塌地陷,也再無人能阻止!
他愛她,就算不能與她靈肉合一,但是,這一生,她只能是他的!北堂弦展露出的霸氣所向披靡,一剎那間,整間浴房煙霧繚繞,仿若人間仙境,那諾大的奢華湯浴中央,北堂弦幾乎是帶著膜拜的目光將安七夕的身體一寸寸,一點點,細致而輕柔的清洗著。
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舒服的想要呻吟,全身暖融融的,身邊有種讓她安心的氣息,溫暖沁人,毫無知覺的往那股氣息靠近,她貓一般的將小腦袋親昵的蹭在北堂弦的胸口,嘴角勾起甜美的笑意,酣然入睡。
嘩啦啦的水聲,不斷的響起,北堂弦移動在她脊背上手忽地停住,目光,震驚,僵硬,懷疑,暴怒,甚至是……充滿殺機!
那光滑細致的脊背上,左側后肩往下,一朵女子拳頭大小的花朵赫然在她的肌膚之上,那朵花,妖妖而泛著一種妖冶的美,隱隱的有些魅惑,只有四片花瓣卻又仿佛是層層迭迭的數不清的花瓣一般。
大手小心翼翼的出品那朵花瓣,記憶中,本不該存在在她身體之上的花瓣,北堂弦的眼中劃過一抹妖異的紅光,眼中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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