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身體，只有一顆頭顱，像是被人故意擺放在臺燈的燈光范圍之下，周邊還有積成灘的血水…
奇牙一雙眼睛仔細盯著畫面裏的內容，來來回回翻看著有這頭顱在內的四張照片，從不同角度的拍攝。
“看樣子，拍照的時候距離這個人死亡也不超過有一小時。”那張臉不算熟悉，但也是一面之緣，雖然不是多好的緣分。血灘中的面孔，向陽記得，他叫葉留。
奇牙說話罷卻沒見坐在一旁的人回應，他轉過頭，卻見向陽緊抓著自己胸口處圍著的浴巾，臉色煞白，一副呼吸急促卻又困難的樣子。
“餵，你怎么了！？”奇牙連忙站起身去瞧向陽奇怪的樣子，他剛伸手扶住向陽便被反手握住手腕。
向陽一邊急促喘息著，身體發抖拽著奇牙的手腕，“藥…床邊，抽、抽屜裏。”
奇牙擁抱著他，空出來的手撫拍著他的背脊，“手松開，我去幫你拿藥。冷靜下來，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奇牙將自己的手腕從向陽手中抽走，急急走到床頭柜邊蹲下，拉出抽屜。
抽屜裏凌亂的擺放著幾盒或許幾瓶的備用藥，奇牙分辨不出哪個是向陽需要的，索性便將整個抽屜拉出來抱到向陽身邊。
“藥，你要的是哪個？”著急的詢問這抽屜中哪個是向陽所需要用的藥。
對于現在的向陽來說，開口說話比動手要費勁，他將微微顫抖的手放入身邊的抽屜盒裏，翻出一只小瓷瓶來。
奇牙坐在一邊，一雙眼睛緊盯著向陽，見他費力的卻怎么也打不開手中的小藥瓶便急躁的伸出手將瓷瓶奪過來，取下小小的瓶塞，到出幾粒藥粒來，一手捧著遞到向陽嘴邊。
向陽低下頭去，伸出舌，將奇牙手心中的藥卷進嘴裏。
手心中傳來一陣酥麻感讓奇牙等不及立刻抽回了手，他看著仍在急喘但似乎比方才情況好一些的向陽，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向陽呼著氣點著頭，小聲的說著，“我坐著歇一會…”
奇牙湊近一些，一手探向向陽的心口，貼著那裏，能察覺到那裏高速跳動的頻率。
除了氣短與心燥，向陽還帶著久久不散去的脫力感，他索性便傾靠在奇牙身上，垂下腦袋，將面孔埋在奇牙的脖頸與肩膀之間。
溫熱的氣息呼出，噴灑在奇牙的肩窩，有些癢癢的。
他伸出手反抱住向陽，通過輕拍希望能讓向陽感受好一些。
隨著時間的推移，向陽的情況漸漸好些了，他稍微抬了抬頭，改作將下巴擱著奇牙肩窩的方式，開口小聲的說道：“不用擔心，天熱的時候經常會悶氣，坐著歇一會就好了。”
“嗯，你去休息吧，我把那些文件刪掉，只留下那份視頻在電腦上。”奇牙停下拍扶他后背的動作，與他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奇牙將那瓶藥放在床頭柜上，把抽屜塞了回去，刪除掉拷貝下的文件后將那片內存卡取出，扔到抽屜的角落中。
向陽蜷曲著躲在薄薄一層被子中。臥室中，空調的溫度調的很低，與屋外悶熱的情況阻隔，此刻顯得陰冷，當他感覺到身邊的床臥陷下去時便立刻湊了過去，貼著對方。
奇牙伸手扒掉那層薄毯，向陽窩在床中央一手扯著被子的一角，眼睛盯著與他爭搶的奇牙。
“這個還裹在身上做什么？”奇牙放開抓著被子的手，轉而附上向陽身上已經散亂的浴巾。
他任由身上的遮擋物被剝去，垂著眼睛將被子一點點卷回來裹在身上，“我忘記了。”
奇牙翻了個白眼，隨即也扯下自己身上的浴巾扔到房間角落的椅子上，他看向將被子全部裹在身上裝蠶蛹的向陽，又伸出手去翻找被子的邊緣。
“起來，把毯子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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