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死亡你真的毫無恐懼嗎？”
“恐懼，我怎么不恐懼。可是如果我服從恐懼去求生，結果會更加糟糕。我死，巴克才能夠放心地將那些群龍無首的南軍士兵收入自己的軍隊之中；我死，巴克會更加信任你。”
瓦西裏再次沖著直子一笑，昂起頭，閉上了眼睛。
“直子，我們言盡于此。你，好好活著！”
直子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泛起了淚花，她終于咬了咬嘴唇，將手指放在了扳機上。
“砰！……”
代表著死亡的槍聲響起。
人類瀕死時發出的慘叫聲也隨之響起。
槍口依然冒著青煙，而瓦西裏已經詫異之極地睜大了眼睛。
“直子……”
他楞楞地看著那個捂住自己的心臟位置，依舊帶著一臉惶然和不可置信表情的副院長，就那么不甘心地，卻又無可奈何地朝著冰涼的地面倒去。
“你怎么……殺我……”
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臉扭曲著，鮮血已經從他的口腔裏涌了出來，點點滴滴灑落地面。
直子冷冷地註視著他。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副院長的身體因為劇烈地痛苦抽搐著。
“巴克真正要我殺的人，根本就不是瓦西裏，而是你！副院長閣下，我早就告訴你，背叛者要付出代價，還有，你完全不了解一件事情，像巴克這樣的亂世英雄，對瓦西裏的投誠也許會大度，但絕不會接納你這種為自己私利出賣別人的小人！副院長閣下，據我所知，巴克司令早就已經決定拿你做收買人心的投名狀，我只是順手幫他殺掉你而已！”
更多的鮮血從地上躺著的人的口腔之中噴涌而出，副院長的身體更為劇烈地抽搐了幾秒的時間，便再也不動彈。
直子坐在輪椅上，突然長長嘆了口氣，帶著夢游一般的神情，看著自己拿槍的右手。
“從今天起，我的手終于也沾上了別人的鮮血了……瓦西裏，你們這些人的心，是不是就是這樣，無數次面對別人的死亡之后才變得冷硬的？”
瓦西裏默不作聲，緩緩走到直子跟前，他完全無視地上那具依舊汩汩冒著鮮血的尸體，只是看著直子有些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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