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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你不會(huì)死（2 / 2）

只是有些愛察言觀色的部下，發(fā)覺坐在另一邊的孫承宗面色蒼白，一言不發(fā)。

其中一個(gè)壯塊頭將一罐老酒遞給竹曦：“替我們?nèi)ゾ磳O將軍一杯，我看他這臉色怪嚇人的，兄弟們都不敢去搭話。”

竹曦接過酒罐子，又拿了一只空碗，走到孫承宗身側(cè)席地而坐。

“孫將軍，我們贏了，這是慶功酒。”

孫承宗好似剛回過神，朝竹曦笑了笑并且接過那罐酒。竹曦又遞來一只空碗，用來盛酒。

酒碗被灌滿，還溢出來了些。孫承宗又瞧了瞧手上空空如也的竹曦，他并不是來敬酒的，倒像是來給他這個(gè)孤家寡人送酒喝的。

孫承宗也猜到是別人叫他來的，來探探自己的口風(fēng)。這小子竟也直截了當(dāng)?shù)貋砹耍瑔渭兊亟o了自己一罐酒。

“小子，你怎么不喝？”孫承宗將這滿滿的一碗酒遞給竹曦，“這碗給你。”

竹曦楞了楞，低頭迅速接過酒碗，輕聲說了句感謝。

孫承宗見竹曦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頗有些好奇：“你喜歡喝酒嗎？”

“喜歡，酒很香。”竹曦眨眨眼，捧著還剩半碗酒的小碗。熱氣從腹部傳到脖頸，直沖上腦門。

事實(shí)上從他見到李自牧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沒碰過這東西。

他的酒量并不好，但耐不住酒香，總想淺淺地嘗兩口。從前陪客人的時(shí)候，自己總是被灌不少酒，也就是那么一兩口的事，楞是喝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漸漸地也就沒什么人愿意找他陪酒。

后來李自牧來了，自己似乎也沒顧上喝。竹曦也不愿在李自牧面前喝醉出丑，故而也就沒有碰酒。

如今“淺淺地抿了幾口”，久違的酒香立刻撲面而來。只不過孫承宗還想問什么，竹曦已然聽不大清。

孫承宗原本還想問問今日戰(zhàn)場(chǎng)上的事，卻見竹曦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強(qiáng)撐著腦袋在聽他講話。

就半小碗酒，何至于此？在外打仗的漢子，哪個(gè)不能來上個(gè)八九碗。

孫承宗將竹曦手裏的酒碗接過，確認(rèn)這只是個(gè)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小碗，無奈笑過。不會(huì)喝卻想喝，當(dāng)真是小孩子心性。

孫承宗索性由著竹曦躺在地上，將自己的斗篷蓋在他身上，西北的夜不似白日，風(fēng)是冷的。就這么待到酒過三巡，人群散去，李自牧方才找到醉酒的竹曦。

他笑著搖頭：“他這人，酒量怪淺的，偏偏又愛喝。”

“這小子，竟也不說，一口便悶完了。”孫承宗也灌了一大口的老酒，醉意浮現(xiàn)，“可惜老了就是老了，比不上年輕的。”

李自牧知道孫承宗仍是介懷今日與阿史那顏的對(duì)決，他沒能報(bào)得了仇，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惜他已年老，不似年輕人身強(qiáng)體壯，這輩子都沒有可能親手殺死這個(gè)殺害他妻兒的兇手。

李自牧寬慰道：“阿史那顏敗了，也算是場(chǎng)贏局。今日能傷她一臂，來日便能索她一命，還有機(jī)會(hu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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