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裏不舒服？”
“我、我想去洗手間。”辛語抿著唇，“你可不可以扶我？”
邱炙桃花眼一挑，沒吭聲，也沒拒絕。
剛走出沒幾步，辛語就迫不及待地貼近問道：“穆倚川怎么樣了？”
“大先生沒告訴你？”
一出門，她頓住腳步，看向邱炙，他倒沒有任何以往的戲謔，她才斂住心緒，“我沒和他說話，他在這裏……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病還沒好？！”邱炙毫不客氣地給了一個(gè)評價(jià)。
一提起這茬，辛語又覺得腦袋疼痛起來，眼圈也隨之紅了，她腦海裏竟然沒有兇手的模樣了！
剛才她就一直在回憶，可是那張臉仍舊模糊一片。
邱炙心下嘆了口氣，扶著她到了洗手間，邊走邊說，“九哥沒事。”
看著辛語單薄的背影進(jìn)去了，邱炙才擰起劍眉，想著前天搶救室的一幕——
在他給她診斷的時(shí)候，穆倚川忽然睜開眼，所有醫(yī)護(hù)人員都嚇了一跳，要知道他身體裏打了麻醉劑的，怎么就醒了呢！
“九、九先生！”一個(gè)資深的外科醫(yī)生還算鎮(zhèn)定，叫了一聲。
邱炙和成堯連忙走了過去，只見穆倚川黑眸鎮(zhèn)定，冷冽的氣勢不減，“阿語呢？”
“九哥，小丫頭沒事，累壞了，剛睡下。”
“好好照顧她。”他說完，重新閉上了眼睛，陷入沈睡。
好像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現(xiàn)在是不是不方便去看他？”辛語柔弱的聲音打斷了邱炙的思緒，他轉(zhuǎn)眸看向倚在墻邊，低垂著腦袋的小丫頭。
一副自責(zé)到不行的樣子，惹人憐愛，邱炙很想伸手揉揉辛語的頭。
“穆倚川是不是傷的很重？剛才大先生說他還沒醒？”
“走吧。”見她一心惦念著九哥，邱炙沒再說什么，帶著辛語到了特護(hù)病房。
一進(jìn)門口，她就再也邁不開步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印象中，穆倚川都是力量的化身，除了偶爾早上在床上看到他躺在身邊，辛語好像都沒有見過他這么安靜地躺著過。
“穆倚川……”她真該死，為什么要去找什么記憶，為什么要來北市！
就算跟別人有什么青澀的暗戀與諾言，不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嗎！
難道不該把握住現(xiàn)在嗎！
“哭什么！”陰鶩地聲音響起。
嚇得辛語抬起頭，怔楞地看向床上的男人，他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因?yàn)槟翘焓а^多。
“疼不疼？”她清弘的水眸朦朧無比，開口是從未有過的嬌柔。
穆倚川伸出右手將辛語的頭按下來，貼在自己的唇上。
“嗯……”她瞪著眼睛，驚訝無比，可是完全不敢亂動(dòng)，生怕弄疼了他，只得任由他胡作非為。
“我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他終于松開她，冷沈的質(zhì)問。
“我……”辛語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對不起。”
“扶我坐起來。”他一點(diǎn)不喜歡她這么自責(zé)。
“九哥！”邱炙邁了過來，開口勸慰，“九哥，你的肩胛骨需要臥床靜養(yǎng)。”
辛語先是一抖，她都忘了邱炙也在，那剛才她跟穆倚川的親密豈不是被他全看去了？
不過他后一句話，讓她完全忽略了腦中所想，只剩那一灘厚重的血。
“嘶——”她倒吸著氣，依舊忍不住頭疼地嚶嚀了一聲，只是血和疼再清晰，那兇手的臉還是想不起來了。
“阿語？”穆倚川拉住辛語的手腕，作勢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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