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蘇清敢當著留春劍秋的面說那些，一方面是出于信任，留春自小跟在她身邊忠心自不必說，剛才劍秋誤以為她殺了人想也不想就準備頂罪，她相信她們不會出賣自己；另一方面就是為了串口供，以防天雪兒疑心問話，今晚她們的行蹤認真查還是能查到的，她編的一番話可謂是完整地圓了一番。

今晚又是給女帝下迷藥又是假扮秦晏去天牢的，蘇清雖然沒有告訴留春和劍秋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們都陪著跑了一趟。天牢善后必定知曉那道姑被她給殺死了，這屋子裏只有她和秦晏兩人，她們見到秦晏死了也必定認為是出自她的手筆。

留春和劍秋一聽就知道蘇清在撒謊，至于女帝真實身份和秦晏妄圖殺她這兩個點，無論是真是假，蘇清的謊話都已經把她們牽扯進來了。

是忠心報效她這個小主子也好，是識時務利益共同體保命也罷，蘇清料定了她們會配合自己撒謊并且不敢抖露出來真相。

可是天雪兒不知道內裏真相，即便蘇清說是這兩個宮女反水幫忙殺了秦晏救了她的命，也無法信任她們，懷疑她們會再次反水向沈丞相告密。

聽到什么“九轉還魂丹”、“死而覆生”的話，蘇清還在怔楞的功夫，天雪兒就兀自走向了留春和劍秋。

蘇清還以為天雪兒欲要殺人滅口，連忙上前阻攔，“母皇您請放心，秦晏死了，留春和劍秋脫不了關系，沈丞相等人饒不了她們，肯定會殺了她們陪葬的！就算她們有告密的心思也不敢，她們只有依靠母皇才能保住性命。看在她們救了清兒的份上，還請母皇寬恩！”

聞言留春和劍秋嚇了一頭冷汗，她們不像是蘇清一樣有反抗的心思，從小奴性入骨皇權大于天，得知女帝有殺她們滅口的心思連忙跪地磕頭求饒。

兩人對視一眼，想起小帝姬對她們的好，從不把她們當奴婢看，而是當姐姐一樣，和之前宮裏其他的主子天差地別。尤其是劍秋，來到蘇清這邊，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今晚行動出發之前，小帝姬更是把她們四個召集了起來談話，說如果她出事的話，希望她們把保護她們自己的性命當做第一要務，以后好好為她活著，哪怕供出她也無妨。

思及此，她們更是下定決心死也不會背叛小帝姬。哪怕小帝姬真的殺了人，她們也相信她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死也陪著一起死。

如今見小帝姬連女帝也瞞著，雖然害怕女帝真的會要她們的命，但是被小帝姬護著也無畏了，就是求饒也咬緊牙關不多說小主子一句。

“吾皇萬歲，還請饒奴婢一條小命，奴婢還想繼續此后陛下和帝姬！”

“奴婢對陛下和帝姬的忠心日月可鑒，萬萬不敢多說一句話洩露一個字，吾皇開恩啊！”

“奴婢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今晚什么都沒發生！”

“對，奴婢今夜一直在寢宮陪著帝姬，根本沒出去過，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眼前留春和劍秋一邊跪著磕頭一邊嚇得發顫，還有蘇清也是跪著很害怕的樣子，天雪兒不禁失笑，連女帝的威儀也不擺了，好聲好氣地問道：“我有那么可怕么？”

三人自是驚訝靜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天雪兒笑了笑，揮手讓兩個宮女平身：“放心，朕不會要你們的命，只要你們以后好好效忠保護帝姬，朕就既往不咎。”

說著天雪兒扶起來了蘇清，溫聲安撫道：“清兒你別多想，朕只是想讓她們去外面守著，防止有人進來。”

哄著蘇清在屋裏的椅子上坐下，天雪兒起身打發留春和劍秋出去，命令她們在宮殿外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朕要給平康王施還魂大法起死還生，此乃上古秘術，禁止旁人偷聽偷看，否則你們，朕，還有帝姬都恐會有性命之威，聽清楚了沒？務必在外面給朕守好了！”

留春和劍秋低著頭不敢看女帝，突然聽到這種神鬼之術感到離奇，可是漸漸腦海裏模糊成一團，剛才的話一下子都忘了，就連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裏都想不起來了。

等頭腦眩暈結束，她們記憶裏女帝說的話已經變成了：平康王遭遇刺客受傷，神醫正在裏面緊急醫治，務必守好寢殿四周防止賊人進來，還有平康王安危事關朝政，就連他宮裏的人也要瞞著，就說朕和平康王有要事密談。

留春和劍秋領命出去，蘇清不放心偷偷跟在后面看著，突然觀察到她們神情突然有了很奇怪的變化，幾乎是瞬間心情就不一樣了，完全不再害怕女帝要殺她們，反而很擔心地看了看裏面。

天雪兒背對著她，蘇清一直豎著耳朵仔細聽，可是一丁點說話的聲音都沒聽到，她懷疑是天雪兒用唇語或者手勢無聲說了什么。

見天雪兒轉身，來不及悄悄跑回去了，蘇清干脆就沒動，直白地袒露出自己對留春劍秋的擔心，做出忐忑地害怕女帝背著她反悔滅口的樣子。

女兒畢竟只是八歲的小女孩兒而已，這樣的行為和心情很正常，天雪兒回來抱著她進屋也沒多做懷疑。

詳細地問了問蘇清關于秦晏的事情，他到底是何時去天牢的，又是何時證實了她的身份，還有何時綁架蘇清告知了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