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伸手點了點小穗的腦袋，“什么賠不賠的，以后可不敢這樣說。窮是窮了點，日子好過就行了。還有啊，你跟他們幾個說，家里窮，錢能省一分就是一分，不該花的地方不要亂花。”
“奴婢知道了。”小穗哼著歡快的小調兒出去了，杜姨娘停下繡花的手自言自語道，“還真是窮啊！”
戶部那是朝廷的錢袋子，管錢袋子的楚侍郎家里賬上只有七百多兩銀子。楚侍郎一年的俸祿就有幾百兩，感情這些年她們家沒攢下錢。
杜姨娘繼續繡花，把有錢沒錢這件事拋到腦后，沒錢有什么關系呢，自己有錢就行了。
她現在主要的任務是讓魏氏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鬧的她這個當家主母在這個府里待不下去。
……
日上三竿，楚思文才從床上爬起來，等他磨磨蹭蹭洗完臉刷完牙坐在飯桌前想要吃飯時才發現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幾個包子一碗粥和一碟小菜。
楚思文用筷子在菜上面碰了碰，抬眼問伺候他吃飯的丫鬟，“你跟爺說說這是什么？能吃嗎？”
楚思文跟楚思雨不同，他雖然吃喝玩樂不上進可脾氣卻不似楚思雨那樣壞，只要手底下的人沒有把他惹急了他是輕易不會發火的，這也是下人們愿意來他這里伺候的原因。
唯一的問題是楚思文有起床氣，伺候他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少爺每天早上脾氣最差。
楚思文這么一問丫鬟當時嚇的小臉兒就都白了，磕磕巴巴的說，“回、回、回少爺的話，今天的早飯是大肉包子、白米雞茸粥、和炒、炒白崧。”
楚思文斜著眼睛，“大肉包子？你家少爺我什么時候吃過豬肉包子？還有這菜，沒油沒肉的，咱家什么時候吃這玩意了？廚房的人腦子壞掉了嗎？你也是，這東西也敢往回端？”
楚思文是個敗家子，吃的方面尤其講究。
就比如說包子，從來都只吃魚肉餡兒或者牛肉餡兒的包子，他嫌大肉包子太油膩，更不要說沒有一點肉連油都看不到的清炒白菜了。
丫鬟撲通一下跪下，也不說話，只哐哐哐的磕頭。
楚思文不耐煩了，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我怎么你了你就磕頭呀？”
正好楚林從外面走進來，伸腳踢了丫鬟一下，“行了，出去吧。”丫鬟像得到了特赦一樣爬起來哧溜就跑了。
楚林是楚思文最信任的人，楚思文指指包子煩躁的問，“怎么回事兒？咱家窮的揭不開鍋了嗎？”
“老爺把管家的對牌交給新來的杜姨娘了。杜姨娘說府上沒錢了，從今天開始除了老爺院子取消其他所有人院子里的小廚房，一日三餐全從大廚房走，不另外開小灶。
誰要是想吃好的，都要自己拿錢給廚房的人另做。今早的飯就是這些，我們提前也不知道，少爺您起來的又晚，都有些涼了。”
楚思文重新拾起筷子夾起一個包子咬上一小口慢慢吃著，問道，“這個杜姨娘什么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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