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這半天干什么去了？”同是干一些雜活的婆子見周媽媽回來打忍不住問道。
周媽媽也不瞞著，“替夫人跑了趟魏侍郎府。”
“哎呦，你這可是個好差事。跟老姐妹說說，得了多少賞錢啊？”
也不怪別人這么問，內院的事雖然基本上與他們無關，但里面的門道她們還是清楚的。
京城里的夫人們都喜歡打賞下人，替主子辦事正常情況下都會得一些賞錢。這也是為什么在內院伺候雖然時常被人打打罵罵但還是有很多人愿意的原因。
她們這些人平常是沒有這樣機會的，冷不丁碰上了一次，可不都關心嘛。
周媽媽一點都不開心，“哪有什么賞錢，沒賞你幾個板子就不錯了。”
問話的人有些不信，“跟老姐姐你也不說實話，你是替夫人辦事、又沒把事辦砸，怎么可能一點賞錢都沒有？”
周媽媽端起自己喝茶的大茶缸子滋溜溜喝了一大口，斜著眼睛說，“府里現在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賞錢呢？小心行事吧，沒準什么時候就把這條老命給搭上了。”
問話的婆子左右看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問，“怎么也不能把我們給扯上吧？我們這些老莫哈眼的平常也沒機會往大小姐跟前湊。”
周媽媽反問，“我湊了嗎？還不是被叫去了，要我說，大家最近都安生點兒，能少出頭就少出頭，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惹上哪位主子把命丟了，尤其是家里還有那樣的主。”
楚思雨暴戾的名聲整個侍郎府無人不知，一提起她，所有下人都驚若寒蟬。
“不說了，不說了，干好自己的活吧，過一天算一天，，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誰讓咱就是這命呢。”
……
“這是人吃的東西嗎？我昨天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第二天一早，端到楚思雨面前的依舊是一份包子一碗粥，連配菜都沒有了。昨天基本上沒怎么吃飯，一晚上饑腸轆轆早上醒來本就火大再看見這些吃的，楚思雨頓時氣的肝疼。
丫鬟們又一溜地跪在地上不說話，連梅香的嘴也閉得緊緊的，楚思雨更氣了。
“我就不相信這種東西楚思文也吃得下！”
昨天自己去暖春閣鬧了一回、前天母親也過去鬧了一場，可讓她奇怪的是，楚思文的院子卻一直安安靜靜的，明明他才是那個在吃的上面受不了一點委屈的人，怎么這次竟然轉性了，連這種豬飯都能吃下去。
有個丫鬟怯生生回答，“大少爺今天的早飯是鴿子蛋、豆腐皮魚肉餡的包子外加一碗冰糖燕窩粥。”
楚思雨愣住了，半晌才不可相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的這是楚思文的早飯？不是我爹的？”
丫鬟忙不迭的點頭，“是大少爺的沒錯，我早上到廚房取飯，正好碰見他們院子里的取飯丫頭，她跟廚房里的婆子說話的時候我正在一旁呢。”
楚思雨氣夠嗆，伸手就將桌子上的飯全掀翻在地。“我就說他怎么這么消停呢？感情規矩就是給我們娘倆定的。為了一口吃的，親姐親娘都成了外人，真是個白眼狼！”
丫環欲言又止，正好被楚思雨瞅見，“有話就說？我堵住你的嘴了是吧？”
丫鬟頭都快低到地上了，聲音也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少爺、少爺是自己掏錢讓廚房做的，聽說一頓早飯要交半兩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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