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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上）（2 / 3）

馨寧無動于衷，眾太監(jiān)打得他越狠，她笑得越得意，越開心。

中行說面上不敢露出來，只在心裏恨恨罵道：“婊子小女人，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報此仇，你以為你是主子就可以隨便欺負老子嗎？你以為你是太子的女兒就很了不起嗎？

想老子祖上還是項王的將軍呢，曾打得你祖宗劉邦落荒而逃，哈哈哈！”

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唉！畢竟那都是過去的輝煌了，最終項羽還不是敗給那個大流氓劉邦了嘛，我祖宗跟著項羽也戰(zhàn)敗而亡了，還是這個小女人的祖宗厲害。

什么‘不以成敗論英雄’，她奶奶的，這都是騙鬼的話，分明是‘成者為王敗者寇’嘛，她祖宗贏了，她就是主子，我祖宗敗了，我就是奴才。

到了我爹娘這輩更慘，連飯都吃不上，賣了我進宮當奴才，還割了我的寶貝，他媽的，老子一定要報此仇。

唉！可我就是一個快被捶扁了的小太監(jiān)，連小命都難保住，又怎么報仇啊？”

一想到此，眼淚簌簌地流下來，鮮血早已將堵嘴的破布染得通紅，心裏的委屈痛苦只能化作一聲聲無聲的呼喚：“娘啊，娘啊，娘啊……”

眾太監(jiān)見中行說已經(jīng)奄奄一息，便一哄而散，向馨寧去交差了。

中行說躺在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冒金星，好半天的功夫，她才掙扎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到太監(jiān)房舍，也不吃飯，倒在榻上再也起不來。

同屋的眾太監(jiān)都取笑道：“這是哪裏浪去了，讓人踹成這樣，瞧瞧你這副德性，連那個都沒有，能浪出什么名堂，哈哈哈！

活該被打個半死，誰讓你自己不長記性，咱們是這高墻深院裏的奴才，還想登天不成！不自量力！呸！”

中行說聽了，又氣又恨，勉強扯著嗓子道：“你們也太看輕了自己，誰說太監(jiān)就不能有出息，自古以來，有出息的太監(jiān)也不是沒有！”

眾人又是哈哈笑道：“是啊，有出息的太監(jiān)當然有啊，遠的不說，秦朝就出了一個大名鼎鼎的太監(jiān)，叫趙高，始皇帝死了，可不是他說了算了，就算指鹿為馬，大臣們連個屁都不敢放一聲，你想學(xué)他嗎？你有那本事嗎？還有他的下場可慘得很啊！”

中行說怒道：“管他下場慘不慘，最起碼他曾掌控過大秦帝國，他當過那些狗大臣們的主子，這就夠了！”

眾人都譏笑道：“瞧瞧他這德行，還想學(xué)趙高呢，哈哈哈，真真笑掉大牙，趙高毀了大秦帝國，我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毀了大漢帝國！”

有人忙“噓”聲禁止：“你們不要命了嗎，說這樣的話是要掉腦袋的！”

眾人都道：“可不是嘛，都是中行說惹的，這個小雜種！”

中行說罵道：“你們才是雜種！”

“欸，你還反了天了不成，看不捶爛了你的！”

眾人又都上去，劃拉了他幾下子方散去。

中行說處處受欺負，躺在那裏喝不得水，吃不下飯，悲凄嗚咽，便在心裏暗下決心，要像趙高一樣，學(xué)得一身才華本事，如若將來老天垂愛，他也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要騎在那些臭主子的頭上拉屎。

自此，事上學(xué)，心上練，有空便讀書習(xí)字，因著他天資聰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沒幾年的功夫便學(xué)問在身，才識過人，但始終心中腹黑，更加陰險可怕了，終究成了大漢的災(zāi)難，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那日中行說走后，太子因說有話與王娡說，王娡便問：“殿下有什么話要和臣妾說？”

太子席榻而坐，王娡過來給他揉著肩膀，太子今年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臉上已經(jīng)有了歲月的痕跡，頗顯疲憊。

王娡看著心疼，輕輕地將太子攬在自己懷中，附耳柔聲道：“殿下，有什么要緊事非要這會兒子說嗎，殿下要是累了就先在臣妾懷裏打個盹再說不遲！”

太子閉著眼睛，嘆氣道：“孤哪敢打盹啊，外有匈奴犯邊，內(nèi)有諸侯王日益做大，朝綱不顯，眼前有多少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