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方知瀲下意識問。
“你本來要去哪裏,”宋非玦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就去哪裏。”
這是要分開的意思,方知瀲噎了一下,他本來就是跟著宋非玦來的。
“你餓了嗎?”方知瀲顧左右而言他,把祝聞的話原封不動地搬過來借花獻佛,“這附近有個特別好吃的餛飩店,我請你吃餛飩吧。”
然而事實上方知瀲也不知道這家所謂特別好吃的餛飩店在哪裏,最后還是宋非玦帶他來的。
“一份玉米鮮肉的,不放香菜蔥姜蒜,不要辣,”方知瀲點完才想起來對面還有個人,“你吃什么?”
宋非玦點的是芥菜餛飩,聽他這么一長串說完,漫不經心評價一句:“不吃的還真多。”
要放別人,方知瀲免不了覺得對方在嘲諷他,但一聽宋非玦說,就覺得好像沒那個意思。
方知瀲對事不對人,先前單方面對宋非玦的誤會讓他有那么一點愧疚,現在誤會解開了,沒由來的敵意也就煙消云散了。
盡管宋非玦不知道,他還是決定用請客來多少彌補一下。
剛好是飯點,不大的小店裏擠滿了學生,有一中的,也有隔壁職高的。
餛飩很快就端了上來,芥菜餛飩上鋪滿一層辣椒油,宋非玦很自然地抽出一雙方便筷子,又往裏倒了兩圈醋,看得方知瀲牙酸。
吃飯的時候寥寥無話,方知瀲倒是還想說,但宋非玦吃相太斯文,一看就是家裏教導食不言寢不語的類型,再加上一開始說話老板娘就端著滾燙的餛飩從他身邊路過,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早點吃完早點出去。
方知瀲生怕一個吃得慢被老板娘當頭澆餛飩湯,第一次沒邊吃飯邊東張西望,吃得飛快。
吃完去結賬,方知瀲一掏書包,才知道什么叫當頭一棒。
空空如也,錢包落在書桌裏了。
宋非玦遞過去一張卡,方知瀲看他自然而然地結了賬,心裏的愧疚放得更大了:“下次我請你。”
“不用。”宋非玦說,也不知道是客套,還是單純指下次不用一起吃了。
結完賬,宋非玦走在前面,先出了門,方知瀲又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薄荷香氣。
“你身上的香味,”方知瀲想了一下,還是問了,“是柔順劑的味道嗎?”
宋非玦似乎怔了一下,隨即很快了然,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盒子:“你說這個?”
方知瀲湊近了看,他有點夜盲:“這個是什么?”
宋非玦不答反問:“要試試嗎?”
藍色的小盒子上只標了一個單詞,方知瀲半天沒看清,正等著這句話呢,聞言立刻答道:“好啊!”
他攤開手心,宋非玦給他倒了兩片,糯米紙似的薄厚,泛著透明的藍色。
居然不是薄荷糖,方知瀲想,那兩片薄荷紙一抵上舌尖,泛起強烈的辛冽感,連著舌尖都發麻,丁點甜味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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