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走吧,剛好你這幾天不是都有空幺?”藍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和尚的回來,對自己的心情的影響真的那么大嗎?
中飯擺上桌子的時候,墨卿就過來了。
“吃飯也不叫我。”墨卿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
“不叫你你不是也知道嗎?”藍玉實在不想多言,估計又是雨婷那鬼丫頭。
“聽說你要去新疆,那地方你們兩個女孩子去也不安全。”墨卿顯然是在打腹稿。
藍玉沒有接話,雨婷示意他說下去。
“我之前去過新疆,對那裏的狀況也比較熟悉,我來當向導怎么樣?”
藍玉還是沒有接話,氣氛驟僵。藍玉對這種氛圍基本是視而不見的演技高手,雨婷就非常不自在了。
“你選一個?”藍玉瞧著雨婷等待她的答案。
雨婷自然知道藍玉說的是什么,一天之內,兩件讓她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實在也是說不過去。要么,見和尚,要么,帶墨卿去新疆。雨婷知道藍玉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了,只好在一旁打著哈哈。
“沒事,我在北疆有同學,到時候回來接我們的。”雨婷在心裏默念,我聽不懂,我聽不懂……墨卿,我對不起你……
第二天,藍玉和雨婷就登上去了烏魯木齊的飛機。
越往北天亮得越早,空氣沒有想象的干燥。早上起床可以看見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過了好久還在地平線上,有種時間停滯的錯覺。中午的日光跟在盛夏南方的午后,坐在教室后面的頑皮小男孩用鏡子反射出來的光一樣耀眼。然后是色彩斑斕的午后,坐在整潔的餐館裏看著橙色的太陽光從潔白鏤空的窗簾裏鉆進來,慢慢把周圍的環境調成深度油彩。
踏在新疆土地那刻,感嘆烏魯木齊的天空確實很高,高得讓人有種暈眩感。但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卻有一種白云貼近大地的錯覺,一切都被延伸拉長,開闊偉岸。再能夠記得的,就是那一片連成海的向日葵,那么驕傲地昂著頭等待日光的加冕。顏色帶來的沖擊力量是巨大的,那么明快的黃色讓人的心要飄起來,惴惴地落不了地。
而喀納斯是另一番景象,那些漏下來的光柱讓人感覺喀納斯最美的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那種變幻動人的光影。導游說,喀納斯最美的時候是在秋季。
很遺憾沒能在你最美的時候遇上你,但是很高興遇上你是我最美麗的時候。
喀納斯的水并不清冽,據說有30多種顏色混合,后來又說無數種顏色。大自然的調色之謎豈是那么容易解開的,藍玉微笑地敲著窗戶的玻璃,看著下面的人在河邊跳動著宣洩自己的喜悅。
而喀納斯的山頂在夏天都可以看見積雪,似飄飄仙去的道人。站在山頂才發現衣服穿得有點少,忽然覺得孤寂,藍玉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木質閣樓裏,有上觀魚臺的游客好奇地拿著眼睛瞟著,似是責怪藍玉為什么不去照照片。而雨婷則是各種蹦跳,撒嬌,講冷笑話,著實是個好玩伴。
藍玉腦海中閃現很久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雨婷是一束光,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不知不覺就超過一周了,在預定的歸期后,依舊沒有回程,這片土地真的挺不錯的。藍玉心想,以后如果在這種地方生活,養出來的孩子一定既聰明又可愛。
三周后,藍玉和雨婷就回了c市。
和和尚的約見是在一家韓式烤肉餐廳,燈光打得無比昏暗,墨色的桌子配墨色的沙發椅,很有黑社會交易的感覺。
“坐。”和尚起身紳士地請藍玉入座。
“好久不見。”在摸不清底的情況下,還是說點保險的話比較好。
“好久不見。”和尚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真誠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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