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個弧度，似笑非笑。“是該好好休養(yǎng)，想必以后也難以為你傳承后嗣?！?
“多謝圣上關心。”他抱拳致禮?！俺寂c武氏還年輕，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年輕？別家的人在這個年紀早已是兒女成群。”
“臣不急。”
“但耶律族急，你身為一族之長，將來族務由誰來承繼？”
“臣還有弟弟。”
“混帳！”耶律隆緒拍桌，怒喝：“厲來皇族都是以耶律和蕭姓人所生的子女為尊，你竟然如此不出息。”
“臣惶恐，圣上教訓是極是?！?
“耶律烈……”
聲聲呼喚，近了。
“去吧！”
話落，他立刻起身，快步離去。
背后，耶律隆緒的臉上如蒙上一層光輝，笑容綻放。
——來了！
賀云只送武影到門口。
她在門房帶領下，繞著層層迭迭的院落，走。
她的心雷動，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劈劈啪啪”，刺耳，路像是走不完。
她覺得煩躁。
“到了沒有？”她問，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好幾篇。
“就在前面?！遍T房仍然是好脾氣地應著，口氣不緩不慢。
門房在一個院門前揖立著?！按┻^直走廊就是了?！?
她走，心急想要一口氣沖過去，奈何卻不得不在轉彎處緩下速度，終天，她還是得一步一步地走，幾乎把她自己的心踏碎。
她看到長廊盡處，碧云倚柱而立。
碧云一身紅衣，如搖曳的燭火，掙扎于熄滅前的躁動。
碧云水汪汪的大眼與她凝視相望。
兩人，無語
她發(fā)現(xiàn)碧云的眼中沒有她的影子，也沒有別物的影子，只有，一片空茫。
她曾在心裏奢望過她們見面時會驚喜相擁，也預設過最壞的情況，互相譏諷，碧云趕她走，或她發(fā)飆離去。
可是她還是聽到心臟發(fā)出哀鳴。
碧云定定地瞅著她，一瞬也不瞬。
她在碧去的眼光下停止腳步。
碧云專註執(zhí)著的凝視撼動著她的心靈。
她知道，碧云的眼神越過她，飛過宮墻，飄到碧云自己心愛的男人的身上。
如此的漠視，再堅強的人恐怕也會心灰意冷。
“碧云，你好嗎？”她問，眼淚幾欲流下。
良久，碧云才回過神似的，說：“影，你來了?！?
——她的大眼裏沒有靈氣，只有洶涌的淚水。
——這是誰？
她自問。
突然，她循著水幕，出現(xiàn)在門口。
她逃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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