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祁時就感覺身前的人頓住了動作,那些藤蔓是最容易表現出謝桅枳的情緒的,此時不安的甩動著,枝條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甚至害怕祁時真的離開,藤蔓纏成了一面藤墻,將門擋的嚴嚴實實的。
謝桅枳也安安靜靜的待在了原地,再也沒有想要逃離的跡象了。
周圍安靜了許多,祁時也能靜下心來感受到那些細微的變化。
既然不能從視覺上發現謝桅枳的異常,祁時伸出手輕輕觸碰上去。
從胸膛,到鎖骨,從臂膀到手掌,最后觸碰到了謝桅枳的臉頰,手掌下的身體僵硬無比,隨著祁時的指尖滑動,還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似乎極其害怕祁時清醒的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害怕讓人看見自己不人不鬼的樣子。
祁時探索的動作驟然停頓了下來,他摩挲著手底下粗糙的不像是正常人的皮膚,離近了些,仰起頭對著謝桅枳說道:“你垂下身,我夠不著。”
那一雙已經變成純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緊緊的盯著祁時,眼中帶著悲切,帶著令人感到害怕的執念,謝桅枳乖乖的垂下頭,迎面而來的不是厭惡和辱罵,而是唇瓣上落下的親吻。
腦袋一下變得空白無比,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像是化身成了一塊雕塑。
仔細說來,這是祁時第一次主動親吻謝桅枳,還是在清醒的狀態下。
明明更加親昵的吻也有過,但是這輕輕的一下,就像是翩然欲飛的蝴蝶落在花瓣上,掠起一陣心動的感覺。
謝桅枳不知道祁時會不會因為前幾天晚上的突兀親近生氣,也怕他誤會這幾天不出現是因為不愿意面對。
祁時下一句話就讓謝桅枳的胡思亂想全都消失,只剩下了害怕。
“這種樣子持續了幾天?”
知道了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即使知道祁時會徹底發現,但是真正當面說出來的那一刻,謝桅枳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若是討厭會怎么樣?會害怕嗎?會和其他人一樣對著自己露出厭惡的神色嗎?
謝桅枳甚至開始在想,讓醫院永遠被籠罩在白霧之下,這樣祁時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當周圍再次變得安靜下來,祁時知道謝桅枳又陷入了某種魔怔當中,他出聲解釋道:“我只是很擔心你現在的狀況,不要胡思亂想。”
祁時又抬起手,捧住了謝桅枳的臉,問道:“這種情況持續多少天了?”
謝桅枳沈默了一會,終于出聲回道:“五天?!?
他的聲音比起之前人形的時候,變得嘶啞難聽,如同窗外那片樹林中的枯樹老皮,枯槁又沙啞,甚至算得上難聽。
難怪,從剛才到現在,祁時說了許些話,謝桅枳才開口說了話,顯然是不想讓他聽見。
情況看來比想象中的要更嚴重。
按照謝桅枳說的時間,祁時算了算,恰巧是他拉著人親的那一天,祁時隱隱約約的記得起一些記憶。
那些思及讓人眼紅心跳的畫面暫且跳過,在偶爾因為極度缺氧的情況下,祁時有過短暫清醒,隱約間聞到了滿屋子的甜甜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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