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兒,一入浴桶,趙令嚴就開始打嗑睡。這時節,倒不存淹死浴桶的可能性。畢竟,浴桶非浴缸,趙令嚴一成年男子,雖瘦削些,也沒那個嬌小到那個體形,頂多就是浴桶裏小睡一覺而已。
宋遙還臥室等趙令嚴商量事情,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索性去瞧一眼。敲了兩次門,浴室裏也無應,宋遙直接破門而入,一看趙令嚴泡的粉嫩的小臉兒歪一畔,打著小呼嚕,睡的正香。
宋遙慣來會照顧人的,擔心趙令嚴浴桶裏凍著,連忙取了厚毯子,將人從浴桶裏拎出來,裹巴裹巴,夾回臥室去了。
趙令嚴睡的雖熟,也架不住宋遙這樣折騰。
宋遙一片好心給趙令嚴擦干,趙令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有撥弄自己的腿,頓時心下一凜,神智回籠,定睛一瞧,宋遙正腦袋他下面的正上方晃悠著。趙令嚴當即便惱了,飛起一腳正中宋遙高挺的鼻梁,怒斥,“姓宋的,你在干嘛!”
宋遙身為“帝都雙璧”之一,其美貌程度是經過官方——皇帝陛下認證的。此刻,那張俊美絕侖的臉孔上,兩行鼻血滴滴嗒嗒的落前襟上。
一片好心餵了狗,宋遙再好的脾氣也惱了,氣道,“干嘛?我能干嘛?不知道誰險些淹死浴桶裏,你說偽造干嘛?我在救你的狗命!”
趙令嚴眼疾手快,防賊似的卷起毯子,誰家救人要摸他下面啊,趙令嚴一千個不信,氣哄哄道,“少給我廢話,我可是正經人!”
宋遙險些氣暈,趙令嚴又道,“哪怕你再仰慕我,長的再漂亮,我也只喜歡女人,不會接受你的!”
宋遙勃然大怒,指著趙令嚴吼道,“不知道誰,一臉道貌岸然,滿腦袋骯臟齷齪,褥子底下的斷袖小春宮,難道是別人硬塞給你的?”
趙令嚴翻個白眼,把自己裹的更緊,正氣凜然的回罵,“你知道個屁!”爺靠這個發財呢。
說到斷袖小春宮,就得談一談趙令嚴的第二職業了。
哪怕明湛給官員漲了俸祿,像趙令嚴這等有些癖好的,其俸祿是遠遠不夠他收藏點兒古董字畫兒的。所以,想發展一下愛好,就得琢磨個生財之道。
趙令嚴畫畫兒不賴,而且,尤擅畫春宮。
這畫畫兒也得講究有模特兒啥的,譬如,史上有名的畫春宮的大家——唐伯虎,就與諸多名妓相熟。藝術來源于生活,唐伯虎能把春宮圖兒畫好,肯定得對女人的身體極為了解。
趙令嚴卻無唐伯虎萬花從中過的本事,再加上他身處軍營,等閑連匹母馬都不多見。于是,趙令嚴另辟路徑,他畫斷袖春宮圖兒。
誰知,此等類型的春宮圖兒一出,頗受歡迎,趙令嚴發了筆小財。
宋遙跟趙令嚴常來常往,在趙令嚴屋裏看到斷袖小春宮,心裏自然有一番計量,只以為趙令嚴偏好此道呢。
趙令嚴晃了晃腦袋,斜睨一眼宋遙,開恩道,“這回不跟計較,把那心給爺收起來。再有下回,叫你好看!”
宋遙恨得磨牙,磨了半天方惡狠狠道,“就你那白斬雞的德行,長眼的都看不上。”
“那得謝了。”
宋遙滿肚子的火氣,又不能一巴掌抽死這不知好歹的趙令嚴,抬腳要走,走到門口方想起有事未說,又轉腳回來,坐炕邊兒道,“有軍務跟商量。”
趙令嚴忍氣聽了,倆氣鼓鼓的商議軍務到深夜,宋遙方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遙尋常只要與趙令嚴商量事情,大都不回自己院中休息,親兵就沒準備。結果,宋遙一進屋兒,冷鍋冷竈冷炕。
嘆口氣,宋遙想,身正不怕影斜,他就折回去趙令嚴的院裏睡了。
趙令嚴剛躺下沒多久,見宋遙去而覆返,剛要攆,宋遙揉著眉心道,“困了,別鬧。屋裏冷,湊合一宿吧。”
趙令嚴立時起身將墻壁上懸掛的辟邪寶劍放倆人中間,宋遙喘了兩口氣,平息了心頭怒火,方去了外衣,彈滅火燭,很快入睡。
倆人入睡不長時間,就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親兵在外狠敲房門,高聲稟道,“大將軍,韃靼犯關!”
宋遙攸的自炕間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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