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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3）

我微微一怔。

又是“吱呀”一聲。

秦沐遠出現(xiàn)了，他樣貌沒有怎么改變，但卻瞧得出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尤其是頭發(fā)，不經(jīng)意一瞥華發(fā)便入了眼。

看來我這一回的夢與上一回的時間相差頗大。

秦沐遠斜睨著碧桐，“沈晏下山了？”

碧桐嘆了聲，“秦公子，您就放過我家小姐和公子吧。您這又是何苦呢？”

秦沐遠輕哼一聲，“我偏不要讓沈晏好過，本公子說過沈晏做一件善事，我便破壞一件。”

碧桐握緊掃帚，手上青筋盡顯，看得出來是氣急了，“這些年下來，你已經(jīng)破壞了不止了千件，若不是你，公子早去跟小姐團聚了！”

秦沐遠卻道：“沈晏想要功德圓滿？想要做盡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善事？我偏偏就不讓他稱心如意。”說罷，秦沐遠深情款款地望著身邊的墳?zāi)梗紫聛恚檬謷呷ケ系难┗ǎp聲道：“阿宛，再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去找你，我一定會比比沈晏快的。”

碧桐嘆了聲，沒有再搭理秦沐遠，掃完門前雪，碧桐回了屋子里。而秦沐遠依舊癡癡地坐在墳?zāi)骨啊?

忽有馬蹄聲響，我抬眼一望，卻是一老婦人，滿頭雪發(fā)，手里撐著紅木拐杖，一顫一顫地走到了秦沐遠跟前。秦沐遠身子一抖，哽著嗓音喊了一聲，“母親。”

老婦人雙眼泛紅，“瑾瑜，回家吧。”

我一怔，竟是這么湊巧？秦沐遠的表字是瑾瑜，而太子的名字也是瑾瑜……

老婦人又道：“瑾瑜，謝家小姐已經(jīng)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就絕了那個念頭吧。你爹已是不介懷當(dāng)年你瞞著眾人迎娶謝家小姐，瑾瑜，你爹年事已高，常常在嘴里念叨著你。”

看來上回見到秦沐遠娶阿宛時，是瞞著眾人的，估摸是趁著大家都外出時，怪不得一個高堂也沒有，只有聽命行事的下人。

秦沐遠固執(zhí)地搖搖頭，他忽然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個頭，“母親，孩兒不孝。”說罷，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里。

老婦人咳了幾聲，望了眼屋子，又望了眼墓冢，她喑啞著嗓音，道：“謝宛，若當(dāng)真有下一輩子，你要好好待我兒。你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這是你欠他的。”

我穿墻進了屋子里，秦沐遠手持利器不知在搗鼓著什么，形狀怪異，也不知是何物。過了好一會，秦沐遠才放下手中利器，他輕撫著紅翡雕花簪，自言自語道：“阿宛，這么多年來，你也不曾喚過我的表字。我拿好吃好玩的誘你喚一聲瑾瑜哥哥你也不肯。下輩子，我直接喚作瑾瑜，你想不喊也不行了。”

司馬瑾瑜……

我瞬間就到了他。

我不信前世今生，但現(xiàn)在這怪異的夢，詭異的紅翡雕花簪，還有秦沐遠，都不由得我不信。

我醒過來時，剛好是用午膳的時候。

桃枝和梨心一直在房門外候著，見到我出來時，都紛紛松了口氣，桃枝道：“方才蘭芳姑姑過來說讓郡主您去偏閣里用午膳。”

梨心看著我，道：“郡主，您的發(fā)髻亂了。”

我摸了摸，“桃枝，你進來幫我重梳一個吧。”

桃枝挽發(fā)髻很有一套，手相當(dāng)?shù)那桑贿^是片刻，一個精致的祥云髻便弄好了。桃枝伸手拿過我剛剛摘下的發(fā)簪，我笑了笑，道：“不用這個。”

我輕輕一指，“用紅翡雕花簪。”

桃枝應(yīng)了聲，將紅翡簪插到發(fā)髻上時，她的手有些僵硬，我透過銅鏡將桃枝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我不動聲色一笑，問：“桃枝，你覺得本郡主待你如何？”

桃枝咬咬唇，“郡主待桃枝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