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頰襯在這一片暖光中,看起來也格外溫柔。
她身處人流中,是說不出的和諧。
少女眨眼,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沈淵回過神來,低聲道,“沒什么……”
說完手一松,他那盞祈愿燈也緩緩升入空中。
他心中忽然有了奇異的思緒。
此情此景,大約就是氣氛。
他一向以旁人痛苦為樂,可今夜看著少女,內(nèi)心卻異常平靜。
纖纖不該與血腥為伍,他想。
二人正隨著人流緩緩走動,人群中卻有人尖叫起來。
“是那個妖女!”
纖纖心裏一慌,循聲看去,就見到一人奪起街邊的火把,向她扔了過來。
火把在空中翻轉(zhuǎn)逼近,纖纖被嚇得忘了做出反應(yīng),呆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火把沖她而來。
那火焰燃得旺盛,被風(fēng)吹掉一點又立刻補(bǔ)上,像是帶了那人無盡的恨意。
火把越來越近,卻忽然被一道黑影隔開,消失在纖纖的視線之中。
她被沈淵緊緊抱在了懷中。
火把在沈淵后背炸開。
他抱得很緊,緊到纖纖能清楚感覺到他在顫抖,不知是他在怕什么,還是疼得厲害。
她仰頭,正對上沈淵低頭看她的目光。
他眉心微皺,眉目一片痛苦神色,卻在看見纖纖擔(dān)憂神色后,吃力地對她笑了笑,“有沒有受傷?”
纖纖搖頭……
沒有……
他將她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她怎么還會受傷。
終歸是他保護(hù)了她。
纖纖不忍心道,“你……傷怎么樣?”
“無礙。”
他柔和的神情逐漸變得狠戾,語氣也帶上一貫的殘忍,“他們竟想傷你,都應(yīng)該去死。”
他騰出一只手正想發(fā)作,卻猝不及防被纖纖握住。
她的手很小,握不完全,他只要輕輕一掙就可以掙開,但他卻有些舍不得,只得停下動作問她,“怎么了?”
纖纖握住沈淵的手,語氣帶上哀求,“不要……”
沈淵沈默地看著她。
纖纖繼續(xù)道,“不要殺人,放過他們好不好,沈淵。”
她輕輕道,“殺戮太多會引來天道,你若是為了他們而引來天道……”
“不值得的?!?
沈淵身形猛地一滯。
他低聲重覆,“不值得?”
少女眼神有幾分擔(dān)憂,還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似乎每一次他想殺人,少女都會很緊張。
她是真的在乎他,還是……為了別的?
她是為那些人求情更多,還是替他不值得更多?
纖纖雙手握上他的手,再次懇求道,“是,不值得。”
“所以,放過他們,我們離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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