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nty four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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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西月把所有關于破產和金融危機的新聞都看了個遍。
股災、債券、次級貸款、cdo、金融風暴.....
這些專業名詞一個都看不懂，但組合起來確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岳敬渡家，完了。
想起岳敬渡歸來時的焦急，再想起陳裏然接她們時的疲態，現在她才明白，自己什么都沒問也許是對的。
西月垂下眸，思緒很亂，她已經理不清該用什么樣的情緒來面的這一切。
以前的自己只知道他家庭條件好，經此一事，上網一查，才發現他不是一般的條件好，y市最初的幾家高檔餐飲和酒店就是他家的，后來還涉獵了建筑和土地買賣。
也許就是手裏盤的太大，在這種時機竟是要大廈將傾。
她查完資料，也哭累了，一只手枕著胳膊，趴在電腦屏幕前。
屋裏沒開燈，屏幕泛著白光打在她的臉上。
西月面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泡也浮腫。
不知趴了多久，她撐起身來，從衣柜裏拿出一件薄外套躡手躡腳的就出了門。
夜已經深了，四下無人，只有樓下亮著幾盞昏暗的路燈，她腳部輕輕的往前走，像一縷失魂落魄的幽魂。
穿過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走到岳敬渡家的門前。
院子裏太陽能的戶外燈已經自己亮了起來，靜謐的照著生的繁茂的花草。
花草好幾天沒人修剪，枝子都從圍欄間探出了頭。
西月蹲下身子，從圍欄的邊上摘下了一朵粉橙色的月季。
拈著花抬頭遙遙看著別墅的大門，整個院子都漆黑安靜，無人回應。
她在門前抱住自己的膝蓋蹲坐在花壇的檐上，手上無意識的撥楞著花。
目光呆呆的望著某一個地方，就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愿動。
她只是心緒紛亂想在這坐坐，只是坐坐，不是在等誰。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沒撐住打了個盹，頭一點被自己驚醒，摸摸衣角，被露水打濕了一片。
天色已有要亮的趨勢，遠方的天際有昏暗的橙。
她站起身，蜷縮的太久手腳都發麻，站也站的不穩。
手裏的花沒拿穩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先行一步，將花撿了起來。
她抬頭，和面前雙眼布滿血絲的人四目相對。
他還是穿著那天的那身衣服，背著包，落寞的站在那裏。
這一刻沒人說話，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仿佛過了很久，但不過也就幾十秒。西月動了自己的腳步，往他的身旁走。
伸出手，環上他明顯清減了許多的腰身。
岳敬渡再也忍不住，回抱回去，把她緊緊的摟緊自己的懷裏。
他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顫抖著胸腔。
西月感受到他隱忍的情緒和自己肩頭的濕意。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
西月的委屈和害怕在這句話裏徹底迸發，她也忍不住哭，一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你，回來，就好了。”但還是心疼他，不愿控訴，只是聲音帶著點點的委屈：“等不到你，我真的好著急。”
岳敬渡把她抱得更緊，聲音低低的：“事情太多了，讓你等了這么久，你打我吧。”
“我不。”西月在他懷裏搖了搖頭。
她舍不得。
“你一直坐在這裏等我？”
他看著西月帶著淚痕的面孔，問出來的時候，喉嚨都感覺酸澀難忍。
西月遲疑了下還是搖頭，不想讓他擔心，“就等了一會兒，你就回來了。”
“真的，就一會兒。”她又重覆了一遍，隨即就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岳敬渡心疼的皺了眉，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衣服往裏攏了攏，“外面涼，我把你送回家吧。”
西月看他，擺首，神情不舍。
一只手拉著鐵藝大門的欄桿指了指：“我們進去吧，我還有話想和你說。”
岳敬渡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掏出鑰匙開了院門，凌晨的臺階上有露水，西月只顧著看他，沒註意，踏上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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