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姜云清推著小姑要離開，“趕緊走。”
她今天沒化妝，甚至還沒洗臉。
再說還是這樣的場合，不太適合跟沈晏見面。
“不打個招呼嗎？”小姑困惑。
“不用。”姜云清搖頭。
結果沈晏已經看到了他們，還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他想了一瞬，對著長輩：“小姑。”
“嗯？你不是他小姨嗎？”小姑不解，“怎么變姑了？”
姜云清一下子明白，悄聲：“他在喊你。”
“誒？喊我？”小姑還有些沒繞過來，先打了個招呼，“哦，你好、你好。”
心裏安慰自己這也正常，這個小伙子跟著姜云清的方式稱呼她才是正常的。
不然她成奶奶輩的人也有點奇怪。
這裏顯然不是客套拉家常的地點，沈晏那裏還要跟著親戚去祭拜。
于是打了個招呼就先相互告別了。
臨走時，沈晏和她晃了下手機示意。
姜云清點點頭。
無聲達成約定。
上車之后，小姑后知后覺：“誒，我又想起來了。”
“什么？”
“過年那天吃飯的時候嘛，我都沒反應過來，他還是有點變化的，后來才想起好多事。”小姑說，“你大媽回去后又在那說什么，我才想起我們以前好像都見過他的。”
姜云清應了聲：“嗯。”
小姑想起往事，“她那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講話就是很難聽。她以前要是講了什么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姜云清沈默一會兒：“我知道的。”
“不管怎么說，還是親戚。”小姑搖搖頭，“就算再不待見她，每年還是要聚幾次。話又說回來，我們還能聚多少次哦？”
他們都年紀大了，又看在沒多少年的份上，每年聚一聚。
“別瞎說。”姜云清知道小姑是在說自己也開始老了、大家見不了多少次。
“等我們都走了，你們小一輩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聯系。”
“我不會放心上的。”姜云清反過來安慰她，“所以我過年還是去吃飯了。”
“那就好。”小姑松了口氣。
“只是我那時候是真的很討厭她。”姜云清又說。
現在依舊討厭。
雖然沒有一些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做違反公序良俗的事情，可是就是讓人討厭。
也不存在什么原諒不原諒。
只不過是現在的她能去維持一些表面關系。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她越來越強大。
也知道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
就好像現在。
……
“怎么不說話啦？”小姑看她好像陷入思考。
“在想一點事。”姜云清回神。
“什么？”小姑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事。”姜云清笑笑，“就覺得你在山上說的話很有道理。”
尤其是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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