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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fēng)吃醋（3 / 3）

果然，人生處處是驚喜。

多年不見的學(xué)長伸出援助之手，又給一個大好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能，我真誠地感激：“謝謝，謝謝學(xué)長。”

他的神情倒不像是我的反應(yīng)，略微地糾結(jié)：“可惜他給的價格實在太低了，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說。”

我等待著，略微緊張地看著他的嘴巴，怕他嘴裏說出一個我心中最低的數(shù)字，結(jié)果他說的數(shù)字果真是最低價：“一千不到，大約500左右。”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有種突然從懸崖下掉下來的失重感，好久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他仔細地看我表情，嘆息：“一副才500，這價格實在太黑，你的畫作根本不可能這么低，我看了都覺得是平生看過最棒的，怎么還不如次品。”

我感到委屈，聲音低落：“是啊，怎么才那么點。”

他一拍桌子，直接跳起來罵道，把當時的場景描繪得活靈活現(xiàn)：“我肯定不愿意了，他說的出我可做不到！所以我就跟他談，像他們這樣的人，錢多得是，專坑沒名氣的畫家，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從他那裏摳出來。”

我急忙接口：“如何？”

學(xué)長做了個一切撇開的手勢，仿佛一切掌握，那買家逃不出他的手心之中。

“我就很懇切地和他說：這樣的好畫不多，你要么花時間花精力繼續(xù)找，要么提高價格，不然我們肯定放棄交易。那買家一聽，立馬提了個檔次，升到1000。”

我滿心期待地看著他，等待他接下去的話。

“當然，我覺得這個價格依舊低，照言言你的才能，怎么也得再高點。那買家看我這么執(zhí)著，終于松口，提到了1500。還說后面質(zhì)量好，可以再提高。”

我稍微放下心，像是經(jīng)歷了蹦極，高高低低地折磨人，從500到1500，這1500恐怕已經(jīng)天恩高厚了。

從這家店出來后，我心情低落，當初這幅畫拿出去，預(yù)估價是在2000以上，盡管學(xué)長替我討價還價，還是無法讓我滿意。

這種落差感，使得我又慚愧又自卑，開始反省自己：我真的有想象中的那么厲害嗎？還是一直都是別人在虛偽地夸讚我？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嗎？

其實也不過如此罷了。

現(xiàn)在我不知道該不該把畫賣出去，或者自己留著孤芳自賞。

也許顧寧弦會給一個好建議。

晚上我把整個事情經(jīng)過都告訴他，他思忖了一會兒，擱下正在煮茶的動作，示意我過來，我靠近了幾步，跪坐在他對面。

房間內(nèi)茶香四溢，旁邊的茶幾上茶壺上方屢屢白霧旋轉(zhuǎn)，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幾片茶葉在清澈的水中不斷下沈，浮起，又下沈。

我們面對面，他撫著我的臉頰，輕聲說：“畫家若是一味追求金錢，只會喪失原本的心境，無法作出優(yōu)秀的作品，言言，你不該廉價地賣出你的畫。”

我垂頭：“我也懂，但是畫家也是要吃飯的。”

他放下手，說：“你先別賣出，至少不該如此廉價地賣出。”

我問：“那我得到什么時候才能賣掉？”

早賣晚賣都沒啥大的差別，一般畫家?guī)啄陜?nèi)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提高很多的知名度，給畫作增添價值。

假如我要等到成名那一天，恐怕早已餓死。

他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伴隨著煮茶的聲音說：“過幾天我?guī)闳グ菰L馮以文。其實我早有這個打算，只不過馮以文平時都奔波在外，過幾天才回來放個小假。”

馮以文！？

我顫抖著聲音：“那個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的教授，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的副主席，僅是一副《秋日》便獲得中國最高拍賣紀錄近千萬的畫家？還與marlborough畫廊藝術(shù)公司簽約，還曾在法國巴黎皇家學(xué)院舉辦過畫展的畫家？”

我本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幾乎無法控制地從嘴裏說出一大段話，因為實在太過震驚。好在顧寧弦拍了拍我的臉頰，才清醒過來，但還是瞪大了雙眼。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就是他。”

我望茶壺中沸騰的水，喃喃自語：“不是做夢吧。”

馮以文是現(xiàn)代最厲害的畫家，不僅在國內(nèi)如雷貫耳，更是聞名與世，中國油畫一般水平不高，只有他的水平已然與國外著名畫家相提并論。

我最欽佩的畫家之一。

顧寧弦居然認識他，突然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認識他一般，他身上有那么多我不懂，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今天我突發(fā)奇想開了一個短篇，叫做《美人魚飼養(yǎng)記錄》，寫了一點，慢慢地更，大家請放心入坑，保障完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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