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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炵確實不太方便，腿還疼著，浴室的地板看起來很滑，他抱著衣服，在門口楞了好一會兒。

周燼也在后面看了好一會兒，最后他實在忍不住了，走過去揪著許炵的后衣領子，把他往外帶一點點。

“周……哎哎……你他媽……”許炵慌張地往后跳，沒來得及想周燼要做什么身體就往周燼那邊傾。

周燼一把扶住他。

“你先站著?！敝軤a說完松手，然后轉身走向陽臺，從外面拿了一個晾衣服用的桶子，又隨手拿了把有靠背的椅子進浴室。

許炵一看就明白了，“你不會要我坐在椅子上洗吧?！?

周燼已經開水了，邊給許炵測量水溫邊道：“那不然你想怎么洗？”

許炵臉一下就紅了，確實這個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坐著洗一想就好羞恥。

算了，看周燼也一臉認真的，就不跟他計較了。

熱水灑在臉上順著喉結往下的時候，許炵感覺自己渾身都暖了，一只腳撐著往上，他放松地坐著，頭靠后，有點困……

不過沒堅持多久，腿就累了，快速擦了個身子，穿好了衣服就出來了。

許炵頭發被水打得揪成一咎一咎的，蹦出來時還滴著水。

拐杖就在浴室門外，他拿起撐著往外走。

周燼就坐在沙發上，指腹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看到許炵出來后，他就把手機放下來了?？茨?，也是洗好澡了的，而且他們穿得何其相似，還有一樣的熏香味道，只不過周燼的棉質上衣是純白的。

“我去給你拿干毛巾?！敝軤a說。

許炵有些尷尬：“哦……好的。”

他小心翼翼地往沙發那邊蹦過去，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夜有些寂靜，更讓人感到寂靜的是，屋裏活動的似乎只有他和周燼兩個人。

周燼進浴室時，那把椅子就在那裏，他盯著椅子，皺了一下眉，喉嚨又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把它搬出來后，又給許炵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

許炵接過毛巾之后使勁擦了擦自己的頭發，周燼在他旁邊坐下。

許炵找話題：“你妹妹睡了？”

“嗯?！敝軤a回答。

他感覺自己有些不自在，“你們家平常不開電視？”

“不怎么開?！敝軤a有問有答。

“你不睡覺？”許炵又來了一句。

周燼側過頭：“等你?！?

！等他干嘛！

“你要是困的話就先睡啊，我一個人可以的。”

周燼逼近他然后盯著他，一臉的不解。心想，可以什么，可以在這么冷的天睡沙發還是可以讓他放任一個受傷的人不管然后自己去睡覺。

可以的話，許炵會不會生氣還反過來責怪他？

許炵后退一步：“你……這么看我干什么？”

周燼一手劃過他的頭頂，最后還是落了下來，揉了揉，“一起睡吧。”

許炵驚嚇得差點蹦起來，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前兩個字聲音挺大的，后兩個字極速降了下來，不能太大聲的。

周燼看他穿著自己的衣服，就沒忍住上了手，“你在意？”

許炵真不知道他問的是哪句，在意一起睡覺，還是在意他摸自己。

周燼又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你剛才那樣還說不會對我做什么！”

吵歸吵，困也是真困，許炵還真糊裏糊涂躺上了周燼的床。

睡意襲來，許炵只能看見自己旁邊離得有點遠的人：“周燼，你保證你會贏！”

周燼卻清醒得很，本來背對著許炵的他回過頭，盯著他睡著之后的臉看了很久，又轉了個九十度，看向天花板：“如果你想贏的話。”

第二天回家后，許炵果然被罵了一頓，他奶奶媽媽還是了解他的，昨晚不回來肯定是掩飾什么，腳打不了，上半身還是能打的。

許炵解釋說沒有，是真沒有，他奶奶在他耳邊嘮叨了半天追問了半天，沒仇家找來，沒不良交友，光發誓就發到他口干舌燥。

許炵躺在床上，長長吁了口氣，“哎，我不省心，也不至于把自己腿弄斷吧，一操心我就害怕。”

他奶奶在外面聯系認識的中醫，要買豬蹄補了，聲音著急得很，一大把年紀了，為了他還是得忙東忙西的，這樣他還舍得給自己打斷腿？

除非萬不得已……

突然，他聽到他媽媽的聲音：“對，是許炵，他摔斷腿了，王老師，我想給他請假，啊……他沒打架，他保證過了，真沒打架的，真摔的……”

許炵一個大蹦出去開門，喊道：“媽，我不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