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江影說,“中和失敗。”
“還我。”戚逐沖他攤開手。
江影還給了他一個空袋子,嘴角還沾著糖霜。
“牙尖嘴利的。”戚逐順手把床頭的抽紙扔給江影,忽然想到江影昨晚燒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但你就這樣也挺好。”
不知戚逐是故意還是無意,江影沒接住,被抽紙砸了頭。
江影:“……”
江影:“看在柿餅的份上,我讓你三分鐘。”
或許是為了契合主題,節目錄制的安排并不緊張,由于江影昨晚的突然狀況,導演把今天的錄制工作排到了下午,上午的時間,嘉賓們都在室內活動,順便拍攝一些素材。
昨天去鎮上的時候,大家采購了不少食材,閑置在小農莊里的五位嘉賓打算自己動手,準備午飯。
經常在宿舍偷偷做飯,傅止和池云開兩個人都表示午飯不成問題,戚逐生活自理能力一流,也能承擔做飯大任,剩下兩個什么都不會的,被打發到客廳的桌邊剝毛豆。
“江哥,我覺得你們一家人都很厲害。”苗野真心實意地說。
江影點頭:“對,除了我,我們家人都挺有出息的。”
“我的偶像。”苗野發表感慨,“是你爸爸。”
江影:“?”
江影:“我爸?”
苗野打開客廳的電視,聯網找了當年江爭的一個采訪視頻:“我們這一代人小時候算是看他的電視劇長大的,江影帝對作品的一些觀點很獨到。”
電視里的江爭正在對著鏡頭,談他的兩個兒子:“我們家小竹杠,小時候特別乖,嘴可甜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石頭都能被他哄開心。”
“額,不是這段,應該在后面。”苗野手一抖,他想象不出來嘴甜的江影是個什么樣子。
江影:“……”
“可惜了。”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后幽幽地飄了過來,“小竹杠現在長歪了,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
戚逐端著盤子路過兩人的身邊,看見電視上播放的采訪視頻,停下了腳步。
“畫風不對啊戚老師。”江影頭也沒抬,專心掐毛豆,“我怎么jio得你最近說話有那么一點陰陽怪氣的趨勢。”
苗野有點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忽然想起了宣繪桐提過的“看破不說破”。
“打劫,盤子里是什么?”江影余光瞥見人,原本打算一個眼神都不給戚逐,但他突然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反手一把抓住了戚逐的褲腿,不肯放人走。
戚逐似乎料到了他的動作般,穩穩停在了兩人的面前:“剛炸好的雞翅。”
江影張嘴:“啊。”
戚逐從盤子里挑了一個,順手給塞進了江影嘴里。
他也沒漏了旁邊的苗野,把盤子放到了兩人的身邊,示意苗野自己拿。
“不燙,有點咸。”咬著雞翅膀的江影含糊不清地說。
“吃完趕緊剝豆子,話多。”戚逐睨了江影一眼,似乎不太滿意這人干活的速度。
“江哥,你和戚老師,很熟嗎?”看著戚逐走遠,苗野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困惑。
“就是同桌啊,小學記不清了,初中三年,然后高一一年,高二他去國外讀了。”江影說,“你跟你同桌,能不熟嗎?”
“不瞞你說,我已經快忘記我同桌的臉了。”苗野誠懇地說,“也就每年同學聚會的時候見見。”
“那你們有巨輪嗎?”江影將手里的一把豆子噼里啪啦地扔進了盆子里。
“我和我媽有。”苗野更加誠懇地說,似乎料到了江影要說什么一般,自己先認了,“是,江哥您說得對,我是媽寶男。”
江影:“……你江哥我還什么都沒說。”
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遇見能在他開口之前先自黑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苗野也是個神人了。
兩個人剝好的毛豆成了今天的最后一道菜,戚逐檢查任務的時候,看著江影那一半帶著指甲印的毛豆欲言又止,最后輕飄飄地瞧了江影一眼,揮手讓攝像來了個特寫。
“你看。”江影自言自語,“這人陰壞。”
苗野:“……”
“我聽工作人員說,昨天出發之前,有個環節,戚老師答應了幫你實現一個心愿。”苗野有點好奇,“你找他要了什么?”
“打榜啊。”江影說,“還有個有等于無的彩虹屁,戚老師真的不會夸人。”
“你就要他給你打榜?”苗野覺得不可思議,“我怎么感覺你這人其實還有點無欲無求。”
“這個詞難道不是更適合戚逐嗎?”江影抬頭去看廚房那邊的戚逐,目光對上的瞬間才發現戚逐也在看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今天從早晨開始戚逐好像一直在看他。
準確地說,那不是“看”,那是一種“觀察”,是一種帶著琢磨和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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