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這才邁著沈重的步子來到了顧含的面前。
看著顧含手中拿著軟尺，便更害怕。
“小娘……我今天沒有闖禍……”桑恬小聲說道，生怕那軟尺下一秒就抽到自己的身上。
顧含心中一陣心疼，溫言細語的說道：“放心，小娘不是要打你，只是量量尺寸。”
“量尺寸？”桑恬眼中閃著疑惑的光。
“是啊，丫丫想要新衣服嗎？”
沒有小女孩能拒絕新衣服這三個字。
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爹爹一年前離開的時候為她做的……
今年她已經長高不少，衣服袖子也短了一截。
桑恬興奮的小手控制不住的擺動，但因害怕顧含又刻意克制著。
“嗯？丫丫不喜歡新衣服嗎？”顧含耐心的引導。
桑恬連忙重重的點了點頭，怯生生的說道：“喜歡。”
顧含忽的笑了，這個笑容讓桑恬看呆了。
從她記事以來，壞女人就沒有對著她笑過，爹爹在的時候臉上倒是勉強有點笑容。
但是這兩種笑容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壞女人現在的笑容讓她不再那么害怕了。
“既然丫丫喜歡新衣服，那你就要乖一點，來吧，我來量量尺寸。”
“張開手——”“對啦，轉過身。”
顧含耐心的哄著，很快便測量好了桑恬的衣長尺寸。
“小娘……是什么樣的新衣服？”桑恬雖然害怕顧含，但是心裏面實在又好奇的不行。
顧含反問道：“你想要什么樣的新衣服？”
桑恬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說道：“有花花的。”
她沒見過什么好衣裳，唯獨記得王二妞最近穿了一件新衣裳，到處炫耀。
所以她也想要一件那種花花的衣服。
這樣王二妞以后就不能嘲笑她了。
顧含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還以為是小女孩普遍的審美。
“那小娘帶你去看看布，你要是不喜歡，小娘再帶你去市集重新買，好嗎？”
桑恬呆呆的看著顧含。
這是夢嗎？
顧含走在前面，“走吧，就在我的房間裏面。”
桑恬連忙點頭，跟著顧含跑出去。
顧含剛一出門，便看見兩個崽子在門口偷聽，她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兩人都很疼這個妹妹。
兩人看見顧含的時候連忙別過了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可是心裏面卻五味雜陳。
這個壞女人真的要給妹妹做衣服？不會是想著將妹妹打扮漂亮過后賣掉吧？
還沒等他們兩人想清楚，桑恬已經到了顧含的房間。
顧含將布料找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匹粉紅色的棉布，摸上去軟綿綿的，很暖和。
上面有著小碎花的圖案，看上去很是可愛。
“怎么樣？喜歡嗎？”
桑恬激動的說不出來，只能連連點頭。
這個真的是給她的嗎？
如果這是夢的話，能不能就這樣一直睡著，不要醒來？
顧含嘴角上揚，看樣子她的審美還算是不錯。
她正打算替另外兩個孩子也量量尺寸，卻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
“妮子，你有空回家一趟嗎？娘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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