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走過來，理了理他的衣領(lǐng)，目光凝注在他的襟前，喃喃著，不無心疼地說：“瘦了。”
六年前，念大學(xué)那陣，是他體格最壯實(shí)的時(shí)候，穿什么，都能隱隱約約看出肌肉的輪廓，修長挺拔。
“沒時(shí)間，鍛煉少了。”
許刃從車后面取出了禮物，牽起她的手，與她一塊兒進(jìn)屋。
“還帶禮物呢？”程池看向了他手上提的口袋。
許刃素來是講禮的人。
“見岳丈，怎么敢兩手空空。”
程池好奇地問：“買的什么？”
“朋友從川西弄回來的蟲草。”
“我爸身體好著呢。”程池說：“你留著自己……”
她話沒說完，就頓住了，恰是這時(shí)候，程正年從樓上下來，居高臨下地瞥了許刃一眼，面無表情問了聲：“來了？”
“程叔叔好。”許刃將禮物給了陶嬸，跟程正年微微屈身，鞠了個(gè)躬。
程正年走下來，坐在了沙發(fā)上，吩咐陶嬸：“上次我?guī)Щ貋淼奈餮髤ⅲ憬o許刃泡了水，端過來。”
“是，老爺。”陶嬸將禮物放好，便去櫥柜里拿西洋參泡水。
程正年回頭望了倆人一眼，道：“站在門口做什么，過來坐。”
程池推了許刃一把，兩個(gè)人坐到了沙發(fā)上，與程正年面對面。
程正年將煙斗往煙缸里磕了磕，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公司最近怎么樣？”
“一切都好，謝謝叔叔關(guān)心。”
“爸，聽說咱公司不是要新訂一套冬季員工制服嗎？這不正好，跟許刃公司合作唄！”程池迫不及待地說。
程正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倒是給他盤算得周全，連公司要訂員工服的事都知道了？”
程池嘻嘻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程氏集團(tuán)下員工上千，這可算得上是一筆大生意。
“如果程叔叔有這個(gè)意思，我可以給到最優(yōu)惠的價(jià)格。”許刃連忙跟他掙表現(xiàn)：“我保個(gè)本就行。”
“那不行！”程池連忙說道：“爸，許刃公司才剛起步呢，咱不帶這樣欺負(fù)人哦！”
程正年笑了聲，看著程池，假裝嚴(yán)厲，又有些酸溜溜的：“女兒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哪有。”
程正年看向許刃：“這事可以合作，我讓人擬個(gè)合同，擇日給你送過來，既然阿池是開口，必不叫你吃虧，不過質(zhì)量，你要給我保證好。”
“這是一定的，謝謝程叔叔。”
“還有你這西服…”程正年認(rèn)出來，這是六年前他上門拜訪的時(shí)候，他送他的那一套，一時(shí)間有些恍然，感慨萬千。
“這西服款式…有些老舊了。”他聲音有些顫：“你還穿著呢？”
“穿著。”
“等得空了，我叫人再給你定做一套，不過…”程正年看向許刃：“你瘦了些，原來的尺碼只怕是用不了了，待會(huì)兒叫陶嬸給你重新量個(gè)尺寸。”
“謝謝程…”許刃話音未落，程池卻拿手肘戳了戳他，低聲道：“叫爸。”
許刃心猛地一顫，看向程正年，他不動(dòng)聲色，表情依舊嚴(yán)肅。
“謝謝…爸。”許刃的臉紅了紅，聲音有些抖。
程正年的嘴角，泛起了些微苦澀的笑意，哼了聲：“臭小子。”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坐過來。”
許刃愣了愣，程池推了他一把：“坐過去呀！”
他方才起身，繞過茶幾，坐到了程正年身邊，程池也跟了過來，坐在程正年另一邊，挽住了他的手。
程正年臉上終于有了融雪的笑意，他握住了程池的手，又握住了許刃的手，合在一起：“臭小子，便宜你了。”
“是，是我撿了個(gè)大便宜。”許刃含笑看著程池，程池挑眉，抿著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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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謝謝老板們請刃哥看病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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