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池野緊緊拽著輪椅扶手。
段澤燃:“明天也沒時間。”
池野舔舔唇角,“你剛不是還給我道歉呢嘛?就當做給我的補償,怎么樣?”
段澤燃這次沒立刻拒絕,而是遲疑了下,“為什么要讓我陪你回家?”
“咱們好歹也算是新婚,我一個剛結婚的人,自己回家多不好看。”池野討好地笑著,像只瞇起眼的小狐貍。
段澤燃沒準備聽他的鬼扯,向后搖了下輪椅,但被拉得很緊,壓根沒動,“松手。”
池野攥得更緊了,還輕輕晃了兩下輪椅。
段澤燃轉過臉,看向池野的眼神帶著寒意,“不說實話我肯定不會陪你回去,我們倆聯姻,你幫我制約池家,我給你投資五千萬,除此之外沒別的交易。”
池野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
段澤燃推推眼鏡,“你對我沒有實話,還想一次次拿我當擋箭牌,是什么道理?”
初秋的傍晚透著涼意,舊廠房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蕭條,輕風過處,似要把半綠的葉子也全部吹黃。
池野還蹲在原來的地方,伸出胳膊拉動段澤燃的輪椅,速度很慢,緩緩停在他面前,“沒有要拿你當擋箭牌。”
段澤燃側目看向他,池野天生眼尾下垂,笑起來藏著魅,可一收起笑意就會讓人覺得無害可欺,莫名升起種保護欲。
上學那會,段澤燃沒少瞧見池野這幅模樣,就像現在一般,蜷縮著蹲在角落,像被人欺負的隨時會哭。
“我在國外這十幾年從沒回過家。”
池野舔舔干燥的唇,“這次回國也就去過一次,不至于說害怕吧,但很陌生,因為那個家真的和我沒什么關系。”
“如今和你結婚了,我爸又幾次三番叫我回去,肯定要給交代什么事情,如果你去了,他多少能收斂點。”
段澤燃居高臨下,神色裏依舊透著股事不關己的冷漠。
池野見他還是不為所動,便壯著膽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掌,“他讓我做的事一定和你有關……”
冰涼的指尖兀然觸碰到段澤燃掌心裏,像被小貓咪伸舌頭舔了一下,又濕又涼搔得人心癢,他猛抽回手,連輪椅都被帶的向后滑出。
池野立刻拉住扶手,又低頭看看自己指尖,“我手裏也沒刺,至于嘛?”
段澤燃也略顯尷尬,畢竟剛剛他這么干時池野可沒這么大反應。
池野嘆一口氣,繼續游說道:“所以就算不為我,難道你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嗎?”
段澤燃深深看了他一眼,“今晚?”
池野感覺有戲,嘴角瞬間揚起笑意,“今晚明晚都行。”
“就今晚吧。”段澤燃拿出手機,撥出了曲博松的電話,“小曲,一會讓市場部經理主持一下會議,開完后第一時間把整理好的記錄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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