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他和她,還有夜暮,都留在身后。
杜緹峰走了好久,錢心儀仍站在原地,雙腳就像被釘住了,離他,這么近,那么遠。
望他一眼,仿佛都需要她很大的勇氣,她輕輕地說:“太子爺,你覺得好耍嗎?又抓又放的?”
唐寶明紅了眼圈,話都哽在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也許是擔憂過分,也許是『操』勞過度,杜緹瑩在這個病了,是感染了風寒,咳嗽不止,全身無力。
本地的郎中自然不敢怠慢,但江湖郎中又怎么能跟宮中的太醫相比。
杜緹瑩在床上一躺就是兩天,氣息未見有所有轉。
唐寶明就站在床前,憔悴得嚇人。
杜緹峰來到床前,輕聲問道:“姐姐,你感覺好點沒有?”
杜緹瑩『露』出淺淺的笑容,想抬手『摸』他一下,卻無力,覆放下,帶點埋怨道:“你要聽姐的話,姐的病就好了。”
杜緹瑩要他回行館住,他不得不回,只是,又不能拋下錢心儀一個。
“姐姐,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否則,我定殺了那個庸醫。”杜緹峰語氣鑿鑿地說。
“四弟,你離開那個女人好不好?姐姐不喜歡她。”杜緹瑩虛弱得氣若游絲。
杜緹峰不敢刺激她,只好逃避,“姐姐,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想吃你做的糖酥。”
杜緹瑩輕笑出聲來,斥道:“饞嘴貓!”
唐寶明緊咬著牙齒,也不怕把牙齒咬碎。
……
錢心儀獨自走在大院,『迷』了路,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工湖,她走了過去。
把赤足浸泡在早春的湖水裏,也需要勇氣。可是,湖水碧綠碧綠的,像一塊上好的美玉,十分誘人。
她的蓮足雪白纖細,她自感應該沒有比這雙腳更漂亮的了。
“maybe i hang around here,a little more than i should,we both know i got somewhere else to go……”
她輕輕地唱著。她幾乎忘了,她會唱英文歌,她獨鐘愛這一首,凄美婉轉。
也許只有帶著凄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美,越美麗,越蒼涼,而凄美的東西,才留給人以永久的記憶。
她把手伸出湖水裏,掬起一把清水,水花飛揚,點點落在她的臉上,晶瑩剔透的水珠,將她的皮膚襯得如玉琢一般透亮,微風吹拂,飛絲輕揚,是不一般的浪漫唯美。
我這條命不值錢
夕陽滿天,已是黃昏,夕陽映著青蔥的山顫,微風中帶著花香,沁人心脾。
景『色』如畫,人在景中。
……
杜緹瑩睡著了,杜緹峰從房裏出來,不見了錢心儀,明明他叫她在外面等的。
杜緹峰叫唐寶明幫忙一起找。
唐寶明深深地望著他,說:“你姐姐知道你這樣,會很傷心的。”
杜緹峰冷笑一聲,“我讓她傷心,怎么都有個限度,但她若知道錢心儀才是你的結發妻,恐怕她遠不止是傷心。”
“等這件案子結束了,我就會帶她回京都。”唐寶明說出自己的選擇。
“那她呢?”杜緹峰所指的,是錢心儀。
他要再拋棄她一次,任她墮落,腐爛地死去,這樣太殘忍了。
可是,杜緹峰心裏是矛盾的,錢心儀一直是他想要卻不敢要的奢侈品。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
記得她曾經說過,地球不會因為失去了某一個人而不轉動,沒有人會因為失去一個人而活不下去。
兩年前,就證明了這一點。
“先幫我找到她再說。”杜緹峰不愿意去想這糾結的問題。
“她自己有手有腳,愛去哪去哪。”唐寶明不高興朋友的緊張。
“你不知道,沒有人在她旁邊,她就是一個路癡。”
她常常會『迷』路,心『迷』路了,人沒有理由不『迷』路。
唐寶明抿著唇,目光凝滯,杜緹峰不知道他那一刻在想什么。
……
流動著的波光,映在她的臉上,這種美,令人氣為之窒,魂為之奪。
唐寶明看到那一幕,一瞬間忘記了過往的一切,在他眼前的只是她,單純的她,一個嬉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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