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沈默，他終于抬起頭來，抿抿嘴，說：“香香，你不覺得，太快了嗎？……香香，你覺得我們真的合適，或者……”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親？”王香香的聲音有些激動。
“香香，我配不上你。”黎覆生很冷靜地說。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你真的想多了。”她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下來，“你先靜下心來，我會等你的。”
黎覆生正要說話時，王香香已經(jīng)起身下樓，沒有給他反駁的機(jī)會。
他癱軟般靠在座椅子，無力地雙手掩面。
……
小蜻蜓唱著得夢死醒生，在舞臺上旋轉(zhuǎn)著，一個臥魚倒下，相來陣陣喝彩，可是，她再沒站起來。
原來她是真的醉倒了。
羅賓埋怨伙計，“你怎么一點分寸都沒有，這個時候還給她這么烈的酒。”
伙計吐吐舌頭。哎，冤枉啊，是小蜻蜓自己要點的，他能有什么辦法。
酒醉后的她臉上紅粉緋緋，還沒完全從剛才的亢奮中醒來，她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著，一個勁地笑著，含含糊糊地說：“下一首，下……”
在她要再次倒下的時候，羅賓的把將她摟入懷中，“小蜻蜓，你喝醉了。”
她嫵媚地笑著，凝望著他。
太曖昧了，令羅賓有些不知所措，“不要用這種眼神望我，后果很嚴(yán)重。
小蜻蜓搖搖頭，無力地趴在他胸前。
他抱起她，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間休息室，他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后像照顧孩子那樣對她說：“好好睡吧。”
這樣的話讓羅賓想起了第一次和小蜻蜓見面的情景。
那還是沒多久前，還很冷，他這酒坊剛開張，生意并不好，他晃悠到店門外，望著街尾那些酒樓客似云來，心裏有點酸。
家人早就警告過他了，叫他不要跟凌風(fēng)比，但他卻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清冷的空氣沖著他迎面撲來，他縮了縮脖子，想退回屋裏去的時候，看見一條瘦小的身影縮作一團(tuán)，倚墻抱膝坐著。
他忍不住過去喊她：“小妹妹。”
那個少女抬起了頭，他只覺得昏眩——這樣楚楚動人，美麗在時的凄婉，簡直把他的心都給『揉』碎了。
“你可以讓我進(jìn)去嗎？”少女閃著晶瑩的水眸問他。
“當(dāng)然。”他溫和地朝她微笑。
少女站起來的時候，他才發(fā)覺，其實她并不矮，只是，人真是很瘦，憔悴疲憊不堪。
后來……后來他知道她叫小蜻蜓，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女，僅此而已。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叫做互利互惠，她在這裏駐唱，他給她錢花。
羅賓很小的時候聽長輩們說過絳雪郡主的故事，他當(dāng)時心中就極愛慕這個未曾謀面的敢愛敢恨的女子。他知道，這個小蜻蜓不是池中之物，總有一天要高飛的。
……
“覆生，不是要鬧成這個樣子吧？”凌風(fēng)拍了黎覆生的肩頭一下，坐落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凌風(fēng)，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就別拿我來開涮，我今天心情不好。”黎覆生疲憊的聲音很低沈。
凌風(fēng)倒一杯茶遞給他，哂笑道：“難得我們的狀元爺居然會說心情不好。”
黎覆生緘默一會兒，才幽幽說：“凌風(fēng)，我對香香真的沒有那種感覺，我沒有辦法……”無法用語言來說出的話，卻化為一聲長嘆。
“你對小蜻蜓就有那種感覺？”凌風(fēng)不忘揶揄說。
提到這個名字，黎覆生的臉更陰郁，也更『迷』茫了。
“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凌風(fēng)追問。
黎覆生輕撫著自己的額頭，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凌風(fēng)拍拍他的背，嘆息道：“那你就慘了。這個小蜻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什么意思？”黎覆生脫口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可我覺得，她是天上飛的，而你只是地上跑的。總是，作為朋友別怪我不提醒你，小心點吧。”
這提醒，來得太遲了。
……
夜已深，四周靜悄悄的。
黎覆生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他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想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可被子裏面全是小蜻蜓的味道，淡淡的香草味，讓人沈溺，他的心突然被揪住了一下。
黑漆漆的房間，突然浮現(xiàn)出小蜻蜓的臉，她嫣然一笑，向他緩步走來，他朝她張開雙臂，卻抱了個空。
他抱著冰冷的被子，已經(jīng)不能溫暖他的心，給他身體溫?zé)岬模撬龘Q下來的一件衣服。
他將她柔軟的衣服抱在懷裏，突然發(fā)現(xiàn)裏面有硬的東西，他翻找著衣服，找到了香煙，火石，還有一大迭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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