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我養的兩只小鬼竟然被消滅了？臭道士，你到底做了什么？”李剛兩眼怒睜，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我什么都沒做，我的追魂符被你掩蓋，被你蒙騙了過去。李剛，為了報仇，你落到這樣的下場，值得嗎？”我看著命不久矣的李剛，無奈地問道。

“臭道士，你想說什么？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在世人眼里，你不過就是個江湖騙子！哼，今天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不過你放心，就算我下了陰曹地府，也會回來索命的。哈哈哈······”

我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王建國究竟做了什么，讓你對他如此仇恨？還有，將我引到此地的李曉蕓，你倆是什么關系？”

“怎么，你想知道？莫非你后悔自己看走了眼，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嗎？好，我就告訴你，王建國究竟干了些什么。”李剛冷笑，面帶譏諷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不后悔救人性命，我更堅持，如果一個人掌握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不應該用在邪路上。救王建國，阻止你害人，這兩者不矛盾！至于王建國有何居心，他若害人，我也會懲罰他。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李剛冷笑，沒有辯解，他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王建國是我姐夫，我一直都很尊敬他，他對我姐，對我都很好。可就在半年前，他好像變了個人，變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側耳傾聽，沒有打斷他的敘述，九尾狐在幫我療傷，這一戰，我受傷很重。

“我姐姐叫李曉，和曉蕓只有一字之差。曉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經過我姐的介紹，她通過面試，順利地進了王建國的公司上班。我本以為，我們一家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可誰曾想，那只是噩夢的開始。大概半年前，王建國變了，不僅經常對我姐亂發脾氣，而且常常夜不歸宿。我姐姐不放心，去他公司問問情況，但她聽到的卻是王建國在外面養了情人的消息。我姐姐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么，竟得到這樣的結果。不過我姐姐很能忍，為了她的孩子小川，她不愿意離婚，但她知道，她和王建國的之間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

“咳咳咳······”說到這，李剛輕咳了幾聲，嘴角滿是鮮血，接著說道：“就這樣，他們每天都要吵一架，日子過得很糟心。在三個月前，我姐突然打電話給我，哭著跟我說，王建國太過分了，竟讓他的情人跑到公司羞辱她。她說要開車來找我，可就在那天，她出了車禍。警察調查后發現，我姐的車，剎車被人故意弄壞了。你說，這是巧合嗎？”

李剛冷笑一聲，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那未過門的未婚妻李曉蕓，就生在這個沒落的村莊。她是最后一批離開這里的人，她走后，這里就徹底荒廢了。她長得很漂亮，而且性格溫婉，可就是這樣善良的人，卻落得慘死的下場，臭道士，你說天理何在？”

我沉默，無言以對。看到李剛的樣子，我不由想起了趙家莊，想到了我離開趙家莊之前的那段時光。當時，我也在問我自己：“這世界，天理何在？”

看我不說話，李剛接著說道：“曉蕓進了王建國的公司，她工作認真，取得很好的業績，很快成為公司的中流砥柱。可自從王建國跟我姐感情破裂之后，她在公司卻受到越來越好的待遇，地位和權利越來越大。有一次，曉蕓和我聊天時還提到，她有些害怕自己得到的一切，總覺得有種危險要降臨。直到她跳樓自盡，我才明白，原來她早有預感了。曉蕓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明了她的遭遇，原來她是受盡屈辱，才選擇自殺的。我找到王建國，將他狠狠地揍了一頓，質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那天殺的王建國說了什么嗎？他竟然說，他給了曉蕓那么高的地位和權利，曉蕓為公司的發展和利益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臭道士，這樣的人，你說該不該殺？”

我點點頭，沉聲道：“他是該死，但不應由你去殺！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但是李剛，你卻忽略了一點，我們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作為一個陰陽師，尤其要牢記這一點。可你卻被復仇蒙蔽了理智，以致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哈哈哈，臭道士，我就說你假惺惺，王建國給了你多少好處？哼，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你個臭道士，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不想辯解什么，從小爺爺就教育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殺人總是不對的。

“剛子，你怎么了？”突然，李曉蕓出現在了此地，她的靈魂有些消散，而且顯得有些狼狽，似乎受了點傷。

“曉蕓，你怎么了？王建國呢，你報仇了嗎？”李剛問道。

“沒有，那家伙跑進了山上的寺廟，我進不去，而且被佛光擊中，只好退了回來。我擔心你，所以就來找你了，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李曉蕓早已泣不成聲，看到李剛現在的樣子，她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

“咳咳咳······”聽到這個消息，李剛頓時怒火攻心，忍不住又吐出了幾道血箭，“老天爺，這到底為什么啊？你為什么不讓我報仇，不看著他死，我死不瞑目啊！”

隨著李剛生命力的消失，李曉蕓的容貌也發生了變化，我這才看清李曉蕓的真正面貌，果然是個美麗的女子。難怪剛才王建國沒有認出她，原來李剛在她身上施了法，掩蓋了原來的樣貌。

看到李剛痛苦的樣子，李曉蕓突然跑到我的眼前，哀求道：“大師，你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嗎？如果有，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我搖搖頭，嘆息道：“我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先后遭到兩次反噬，現在已是油盡燈枯，誰都救不了他！你起來吧，他犯下的作孽需由他自己承受。同樣，如果王建國真的罪大惡極，那么他也會受到懲罰！

“曉蕓，不要求他，他就一個臭道士，就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助紂為虐的臭道士！咳咳咳······”緊接著，李剛就沒了聲音，連呼吸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