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看到自家小姐的臉色越來越白,知道不行了,忙道:“六小姐,我們小姐不勝酒力,快醉了。我看這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明天還要去見皇太后呢,兩位小姐就早些歇息吧。”
傅清玉看七小姐蒼白的臉上,慢慢泛起了紅暈,果然是一副不勝酒力樣子。于是便讓春蘭春芳送七小姐回丹霞閣去,然后再讓冬梅冬蕊把飯桌撤下去。順便讓冬梅煮一碗酸梅解酒湯送過去。
一入到丹霞閣,七小姐再也忍不住房,“哇”的一聲把方才吃的飯菜全部吐了出來。
春芳嚇了一大跳,慌忙拿過痰盂來接。吐了約兩刻鐘的時(shí)間,七小姐才直起身來,只覺得腹部翻江倒海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七小姐,你沒事吧?”奉命送酸梅解酒湯過來的冬梅,看到七小姐把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的樣子,忙關(guān)切地問道:“七小姐,您沒事吧?要不,喝碗酸梅解酒湯醒醒神吧。”
“拿過來吧。”七小姐斜斜地靠在床榻上,有氣無力道。
春蘭忙從冬梅手中接過酸梅解酒湯,然后按著小姐的吩咐,給了冬梅一些碎銀子做為賀禮,便打發(fā)冬梅回去了。
“小姐,您還頭暈不?”春蘭殷勤地問道,見喝過湯后的自家小姐的臉色似乎好轉(zhuǎn)了不少,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我沒事……”傅七姐剛說出這句話,就覺得腹內(nèi)一頓翻江倒海,就好像有人在裏面攪動(dòng)似的。她不由“啊”一聲,對(duì)著痰盂再次嘔吐起來。最后,竟然吐出一大灘血來。
“小姐,你吐血了……這,這是怎么回事?”一看到痰盂裏殷紅的鮮血,春蘭的臉色都嚇白了,連說話也不利索起來,“……六小姐,六小姐開的藥方子,小姐,小姐不是天天在吃著嗎?好久沒有這樣了,今天怎么會(huì)這樣?”
春芳瞬時(shí)想起來了:“小姐,小姐本不應(yīng)該喝酒的……”
春蘭恨恨道:“我看那個(gè)六小姐本來就沒有安什么好心腸,明知道小姐仍然病著,卻非得要小姐喝酒,還說什么桂花酒有助于身子的康覆。現(xiàn)在看來,這不是明擺著在害小姐嗎?”
春芳看了春蘭一眼,沒有說話。
“我沒事。”傅七小姐看到痰盂裏的血,心便涼了半截。她勉強(qiáng)撐起身子,對(duì)著兩名大丫頭道:“你們兩個(gè),別顧著埋怨了。去給我把六小姐開給我的藥,熬一副過來給我,我想,這吐血癥狀,可以止得住的。”
“小姐。”春芳看看七小姐,眼中滿是同情,“我看,小姐,咱們還是算了吧。那個(gè)忠靖侯府,也不見得那么好,小姐何必非得要把自己的身子摧殘成這個(gè)樣子,死命都要往裏擠……”
春芳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得“啪”的一聲,七小姐的手掌已經(jīng)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臉頰之上。她的臉上,登時(shí)出現(xiàn)了五道鮮紅的指痕。
“你這個(gè)賤婢,你在說什么”七小姐這回是真的發(fā)怒了,她杏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春芳,威脅道,“你想壞了本小姐的好事?你到底是受了誰的唆使,才要這樣做的?”
春蘭嚇了一跳,低叫道:“春芳,小姐病著,你就別再惹小姐生氣了。”
春芳看著七小姐,慢慢地跪了下來:“小姐,奴婢并沒有受到誰的唆使,奴婢只是看到小姐如此辛苦,即使嫁到了忠靖侯府,這副身子恐怕也耗得差不多了。奴婢跟隨小姐多年,不忍心小姐為了一個(gè)忠靖侯府,如此作踐自己,所以,奴婢才斗膽,出聲相勸,并非有意要冒犯小姐。”
“你不是有意的?”七小姐怒意未消,指住春芳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本小姐為了這樁婚事,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心血嗎?有所付出必定有所回報(bào),我現(xiàn)在要的是回報(bào),知道嗎?是回報(bào)”
“小姐”春芳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去,在院子裏跪著,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七小姐把頭扭向裏面,果然不再看春芳。
春芳看著傅七小姐,眼中盛滿了絕望。最后,她朝著七小姐磕了一個(gè)頭,低聲道:“小姐,我知道錯(cuò)了,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說完,慢慢地站了起來,到外面的院子裏跪著去了。
春蘭看看七小姐,再看看院子裏跪著的春芳,忽然,她覺得,自家小姐變了,變得急躁不安,變得急功近處,變得開始打罵下人了……
難道,入主那個(gè)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的忠靖侯府,真是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這時(shí),她才想起,自家小姐才吩咐自己去煲藥的,于是連忙急匆匆地煲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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