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緊緊攥住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是趙子宣給她的,說是只要出示這塊玉佩,會有人幫她做很多事情。現在,她救不了趙子宣,但她總可以讓那些人想辦法讓她見趙子宣一面吧?
都過了兩天了,趙子宣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她越來越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由于所有的消息都是通過別人傳過來的,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會茍活于世。
心死了,生又何益?
此時的她反倒看開了,也豁達了。經過一天一夜的思索,之前的種種疑惑豁然開朗起來。
趙子宣一不穿夜行服,二不蒙面,公然闖入傅府,一出手便打傷了幾名家丁,與他平日溫和謙良的形象相差徑庭。她何曾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想借這個機會脅迫三公主就范,同意他與她的婚事。至少,他挾持了她,她就沒有理由再嫁與他人了。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太冒險了。
而且,她還知道,目前的趙子宣,只有采用這樣的方法。
他們曾有過約定,約好一起走。但是,這種約定因趙世子的臨終托付而擱淺了。她知道他不可能陪她一起遠走高飛了,因為趙世子在那裏看著;因為忠靖侯府的重擔壓在了他的身上。
但對于她,他是愧疚的。所以,他才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譽,來成全他們之間的幸福。
他註定要留在忠靖侯府裏的,那她也愿意留下來,陪在他的身邊。要生一起生,要死,那就無憾地一起死。
“我自有辦法。”傅清玉慢慢道。看著冬梅替自己挽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飛云髻,插上了兩朵珠花。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清晰的計劃。
“你們兩個,要跟著我嗎?”傅清玉看看端著燕窩粥進來的冬蕊,再看看身邊的冬梅,“如果不愿意的話,就留在這城南別院裏。”
冬蕊忙放下燕窩粥道:“小姐說哪裏的話?我和冬梅會誓死跟著小姐的。”
傅清玉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先到長白居酒仙樓去找雷公子,他會有辦法讓我去見子宣的。”
冬蕊端起盛裝燕窩粥的銀碗,遞給自家小姐:“小姐,你先把這燕窩粥喝了吧,你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哪有力氣走那么遠的路?”
冬梅想了想道:“我到外面雇輛馬車去,長白居酒仙樓離這裏有一段距離,要走過去的話起碼得要半個時辰。”
傅清玉點點頭:“你去吧,小心一點。”
冬蕊看了一碗那碗燕窩粥:“小姐,先喝粥吧。”
交待完所有事情,傅清玉這時才覺得有些饑餓。她端起銀碗,用銀匙拿了一口,剛咽下去便覺得一陣反胃。由于久未進食,如今猛然受到食物的刺激,胃馬上受不了,吃了進去的燕窩又吐出了一半。
“小姐”冬蕊急得快哭了,“小姐慢慢喝啊。”
“沒事的。”傅清玉深深呼了口氣,她必須得吃下一些東西才行,不然的話,這樣虛弱的身子,如何撐得到去跟趙子宣見面的那一刻?
看到自家小姐不停地把燕窩粥把嘴裏塞,吃進去又吐出來,冬蕊嚇壞了,“小姐,是奴婢做得不好吃,小姐還是不要吃了,我去給小姐重做……”
“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問題。”傅清玉緩了口氣,阻止反胃的感覺再度襲來,“我必須得吃一些東西才行,不然的話,我會沒力氣的。”
“那小姐慢點吃。”冬蕊抹了一下眼睛,“奴婢給小姐端一杯茶過來。”
經過一番折騰,終于把燕窩粥吃完,傅清玉就著茶水漱了口,算算時間,冬梅想必也雇了馬車,在門口等著了。于是招呼冬蕊拿了包袱一起走。
剛出了房門口,還沒有到院子裏,就看到傅二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看到傅清玉二人身上背著的包袱,傅二公子不由楞了一下:“你們……要出去?”
“對。”冬蕊點點頭,“小姐說了,住在二公子這裏太悶了,要換地方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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