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聽說沒有?”冬蕊一進院子,看到在院子裏支起畫架,正對著一株新栽的柳樹畫畫的傅清玉,就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小姐,經過你的妙手,如今的七小姐,臉色如常人無異,行走健步如飛,跟一個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府裏的人都說,小姐真是妙手回春的神醫啊”
一旁侍候著的冬梅有些訝然地看著冬蕊,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她至今還記得前幾天跟隨小姐到丹霞閣時,見到七小姐時的情景。
當時,床上坐起一個人來,從衣飾上看,是七小姐無疑,但看面相,是一個臉頰凹陷,滿臉皺紋,干枯的老太婆的樣子……
冬梅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雖然隔了那么久,但是如今想到當時見到傅七小姐的那個樣子,她還是覺得恐怖,心像被人緊緊抓住似的,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現在聽冬蕊說起,那個曾經的七小姐,她見到的那個滿臉滿皴皺的“老太婆”如今返老還童了,與她發病之前的樣子無異,她就有點不敢相信了。
冬梅看著冬蕊,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這事可能是真的嗎?我上次與小姐一起過去看七小姐的時候,當時七小姐那副樣子……”冬梅有些說不下去,“反正就是鶴發雞皮的樣子……”
“冬梅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七小姐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冬蕊不相信地問道。那一天她沒有跟著傅清玉一塊過去,所以沒有看到七小姐最恐怖的樣子,所以臉上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我現在看,七小姐好得很呢。這話是七小姐身邊的大丫頭春蘭說的。春蘭養了這些天,身上的傷都大好了,方才我還看到她陪著七小姐出來散步呢。”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傅清玉忽然看著畫上一個被墨汁染黑的地方,輕輕地嘆口氣,說了一句:“可惜呀,可惜
“啊,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冬梅嚇了一大跳,方才她是幫著傅清玉研墨來著,因為專心聽冬蕊說話,手中的墨塊沒有放下。直到傅清玉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她低下頭去看,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墨塊上的墨汁,把小姐的畫給玷污了。
“小姐,這,這可如何是好?”冬梅驚慌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剛才奴婢顧著說話,一時分了神……”
“沒事。”傅清玉搖搖頭,執起筆,在白紙上那塊墨跡上點綴了幾筆,頓時一段枯枝便栩栩如生地躍然紙上。
“小姐好敏銳的思路。”冬梅不由笑了,讚嘆道。
“這畫可以更改,但這人……”傅清玉明若秋水的眼眸有些迷離,想起了以前七小姐來牡丹跟她學畫的情景,重理地嘆了一口氣,“七小姐這是回光返照,看來大限的時候很快就到了。我看,飛鴿傳書告訴二哥哥吧。”
“回光返照?”冬梅冬蕊皆大吃了一驚。
“小姐,外面的人都說七小姐大好了呢,說不定很快忠靖侯府就會派人來迎娶七小姐……小姐怎么說七小姐大限的日子到了呢?”冬蕊看著自家小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唉”傅清玉搖搖頭,“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七妹妹這病能治。她如今的這番變化太不尋常了,正是大限到來之際的回光返照的模樣。七妹妹的病根本無藥可治,我救治她的時候,正是用了這樣的方法。七妹妹的心意我明白,做為一個女子,哪怕是死,也希望自己能夠美麗地死去,所以,我救治她,不過是幫她完成這個心愿而已。”
冬梅冬蕊面面相覷,雖然她們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但是小姐的醫術如此高明,小姐宣布死亡的事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一時之間,主仆三人都沈默下來。
這時,院子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春蘭的聲音自院子外墻響了起來:“六小姐在嗎?我們小姐來看你來了。”
傅清玉猛一抬頭,冬梅冬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皆楞楞地站在原處。
“你們兩個,還楞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把七小姐請到裏屋裏來?”傅清玉低聲道,“記住,在七妹妹面前,絕對不能提回光返照之類的話,知道嗎?”
冬梅冬蕊點點頭,趕快應了,然后齊齊到院子門口處把七小姐迎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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