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他們拍的最痛苦的一場激.情戲。

因?yàn)檫@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強(qiáng)迫。

洛洄羽被按著手腕, 他的臉埋進(jìn)了枕頭裏, 時紓從背后掐著他的脖子，洛洄羽完完全全地受制于人，半點(diǎn)逃脫的機(jī)會都沒有。

洛洄羽劇烈地掙扎著，眼淚一顆一顆砸進(jìn)被褥裏, 最后匯成一片小溪。他咬著牙, 發(fā)出受了虐.待的小動物似的嗚咽：“時紓，你放開我, 別進(jìn)來，滾出去, 不要, 滾！滾啊！”

時紓的額前全是汗, 眼睛一片血紅。他扳過洛洄羽的下巴, 讓對方註視著自己的掌心，輕輕笑了一聲，眼底卻笑意全無, 只剩下無邊的狠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俯身湊到洛洄羽的耳邊, 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了洛洄羽的耳朵一口, 那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立刻就見了血，他貼著洛洄羽的耳側(cè), 漫不經(jīng)心地把話補(bǔ)全了：“還是這么欠c。你看，你多會流啊。就像……就像泉水一樣。這兒很餓呢, 吃得很香呢。”

時紓說到這兒, 眼裏又閃過狠色：“以前顧郁也這樣c過你么？你也是這副模樣么？嗯？”

洛洄羽閉上眼睛不答, 只是無聲地落淚。

時紓有的是辦法折磨洛洄羽，回蕩在空曠寢殿裏的聲音讓洛洄羽恨不得捂住耳朵, 以前他和時紓做這檔子事的時候，他感到那樣的甜蜜和快樂，可是事至如今，他們二人之間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洛洄羽無法阻止此時此刻身體傳遞給他的本能信號，可是顧郁的尸.身還倒在榻邊，時紓這樣恬不知恥罔顧人倫地待他，洛洄羽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發(fā)生的一切。

過了很久，洛洄羽感受到時紓把東西給了他，他顫抖著吐出一口氣，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低聲說：“時紓，你殺了我吧。你父皇殺了我的父母親族，我在夜宴上也殺了你的父皇和兄弟。你斷了我的雙腿，又殺了我弟弟和從小把我養(yǎng)大的義兄，欠你的債，我也算還清了吧。你現(xiàn)在殺了我，總能消氣了吧？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時紓怔怔地盯著洛洄羽，過了半晌，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洛洄羽臉側(cè)的榻上。

“是這么算的么？！”他滿眼血紅，目眥盡裂：“洛洄羽，在你眼裏，我們之間就只有殺與被殺，就只有這些爛賬么？！”

洛洄羽抬起那雙哭腫了的漂亮眼睛，平靜地望向時紓：“時子心，其實(shí)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仇敵。是你……”

是你執(zhí)意要把我的一顆心剖開來，又闖進(jìn)來賴著不走了。

他又看了時紓一會兒，這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一時間是無言的靜默，不知從何而來的冰涼水滴砸在了洛洄羽的臉上。

時紓哭了。

他依然瞪視著洛洄羽，可是眼淚卻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裏落下來。

他們以最親密的狀態(tài)待在一起，卻再也無法以一顆真心緊密相擁。

時紓抬手撫上洛洄羽的臉，顫聲道：“你知道為什么是我贏了，而你的顧郁哥哥卻只能兵敗身亡么？”

“因?yàn)槲蚁牖钪貋硪姷侥悖矣幸粋€問題想要親口問你。這樣的信念支撐著我，讓我拼了命活了下來。”

“可是現(xiàn)在不用問了，我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

時紓說著，披上外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洛洄羽：“我不會殺你的，但我也不會放你走。你就日日待在這椒房殿裏，做一輩子敵國的皇后吧。”

“卡！”

他們這一段磨了好幾遍，猛然爆發(fā)的情緒和吃力的姿勢讓江舒中途有些喘不上氣來，緩了好幾次。吳坤對程樾的狀態(tài)不是很滿意，一直強(qiáng)調(diào)他不夠狠。程樾看向江舒的眼神中全是愛，沒有恨，更沒有瘋。

試了好幾遍，稍微好了一點(diǎn)，但還是不盡如人意，吳導(dǎo)索性拿著大喇叭喊：“時紓，你老婆不愛你，你能不能憤怒一點(diǎn)？你到底有沒有玩過bds/m？眼神再兇一點(diǎn)，腰往前挺，幅度不夠，頻率快一些，你是在罰他，不是在伺候他！”

拍這種戲一定會清場，吳導(dǎo)一般會讓他們自由發(fā)揮，但是感覺怎么都不對的時候，吳坤就會拿著大喇叭開始口播限制級文章了。

江舒聽得面紅耳赤，等這場戲拍完，他趴在榻上好久都沒起身，直到程樾過來圈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江舒才回過身來，給了程樾一個淡淡的眼神：“你還玩bds/m呢？”

程樾有點(diǎn)兒無奈：“誰知道吳導(dǎo)說的是什么東西。我上哪兒玩這些去。”

江舒繼續(xù)瞟他：“和你朋友去gay吧就能玩。”

程樾舉起雙手投降：“寶貝，咱們這個梗能過去了么？我下次把我那些朋友叫出來給你認(rèn)識認(rèn)識，都是正經(jīng)人。”

江舒點(diǎn)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不作聲了。他們最近拍的戲都很沈重，情緒有些持續(xù)低落。程樾還要補(bǔ)拍很多戰(zhàn)爭的武打戲，有時候會通宵，兩人基本沒在一個房間裏待過，更別提做點(diǎn)兒別的什么。

江舒想了想，忽然抬頭望向程樾：“如果進(jìn)度正常，我們明天就能殺青了。”

提起這事兒，程樾的情緒也不高：“嗯。”

劇組雖然又累又艱苦，但就像一片與世隔絕的樂土，他們可以每天膩在一起，暫時忘記外頭紛擾的世界。

江舒忽然問程樾：“你以后會想小羽么？”

程樾盯著江舒看了一會兒，最后笑起來：“你想聽我怎么回答？”

江舒也笑了：“我現(xiàn)在就開始想時紓哥哥了，怎么辦啊。”

程樾刮了刮江舒的臉頰：“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想著他呢？”

江舒咬了咬嘴唇，決定皮一下。他湊近程樾的耳邊，悄聲說：“告訴你個秘密，我喜歡他c我。”

程樾的呼吸一下子沈了，他一把將江舒拽到懷裏，聲音啞得厲害：“喜歡什么？”

江舒繼續(xù)作死：“你可別和我說，你不喜歡c洛洄羽。”

程樾知道這人玩四角戀是玩嗨了，配合著江舒說：“當(dāng)然喜歡。”

江大影帝犯了戲癮，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著程樾：“喜歡他還是喜歡我？他是你妻，那我又算什么？”

程樾和他周旋：“有的人都有老公了，還要去惦記別人的哥哥，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那么多。”

江舒抬手捶了兩下胸口，朝程樾俏皮地眨了眨眼：“沒辦法，老公和哥哥都在這兒呢，一個也舍不了。”

程樾睨了江舒一眼，把對方的手拉下來親了一口：“等殺青了，有的是時間治你，到時候可別哭。”

江舒又笑了：“說真的，你到時候把我綁起來吧。我看出來了，你很想玩那種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