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的，她的眉頭便緊皺了起來，那張富含膠原蛋白的臉蛋五官緊緊皺在了一起，像是小朋友賭氣一般，居然還不免有些可愛。
“媽咪，登機了。”在張欣再三催促之后，顧霄終于忍不住，開口催促著一直回眸不知在看哪里的顧寒。
“啊？哦哦哦……好。”顧寒回過神來，轉過了頭，黑白分明的杏子眼上掛了幾分歉意，“不好意思。”
在最后一次提醒下，顧寒和張欣等人終于上了飛機。
最后一刻，她也沒等到那個日日夜夜出現在她夢里的男人——多么的可笑，顧寒在心里自嘲，過了愛做夢的年紀了，卻還在期待著童話般的情節。
幾分鐘后。
“顧……”最后一聲叫喊哽在了江淮喉嚨里，他放棄了。
透明玻璃外赫赫然然昭示著他的結局——顧寒的那所航班正好起飛了。
他站立住，注視著那只飛機，腳踝隱隱有些發抖。
只差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卻不知再見，要幾年。
頭一次，江淮漆黑潤澤的眸底不再翻涌著往日慵懶驕傲的神情，那種陰郁的悔恨在這之中醞釀著，似乎稍不注意，就要傾瀉出來。
“叮。”黑夜里門被人輕輕推開，顧寒幾人落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國外的夜似乎格外的寂靜，凄清得可怕，顧寒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若不是電話鈴響起，恐怕她要站在門口站半天。
“喂？”對面是一個熟悉的男聲，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帶了幾絲不舍，“到了嗎？”
“嗯。”顧寒沒什么心情說話，甜美而脆亮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的興致高漲，她答復得很簡單。
但這并不影響什么，反而是讓秦釧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或許他還有機會能夠勸回顧寒。
“不適應？回來吧。”秦釧知道顧寒現在心情不好，說話也并沒有拐彎抹角了，那樣反而會讓顧寒心里頭更加煩躁不安。
他開門見山平鋪直敘似的祈使句并沒有動搖顧寒的決心，本來有些精神恍惚的顧寒立刻打起了精神，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似乎隔著屏幕，秦釧能看到似的。
“既然已經到了，以后再說吧。”微微輕啟的唇顫抖了幾下，最后還是不忍說重話，只是有些有氣無力地反駁。
更像是一個被發現了沒做作業的孩子最后掙扎著說自己沒帶，掩飾不了她內心的想法。
秦釧沉默了幾分，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叮囑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隨后，給顧寒發了幾條信息，推薦了幾個專業的醫生給顧寒認識，治療顧霄。
大抵三四個月之后，張欣早產了，生了個千金，可愛極了，眼睛大大地，不住地眨巴。
生了女兒之后，似乎大家回國的心都更加強烈了幾分，張欣已經好幾次跟顧寒商議回國的事情。
顧寒也猶豫著，但并沒有考慮好究竟怎樣。
下午，顧寒出門辦事，身后卻有個熟悉得讓她一聽見就忍不住想要流淚的聲音響起：“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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