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攻擊是吧？”
“實話實說地羞辱罷了。”
“……”
北野食指朝講臺指了指，提醒他註意點別引起顧嚴註意。
俞飛一門心思都在情書上，酸溜溜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懂得回覆人家，拒絕還是接受啊？”
北野把那張紙折好，夾在指縫裏：“看好，哥就展示一遍。”
俞飛還沒懂什么意思，北野開口：“南佳，回頭。”
“嗯？”她轉(zhuǎn)身看他，註意到他手裏折好的紙條，伸手去拿。
他抬高些許避開她的手：“我拒絕。”
“不是你們倆……”俞飛疑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不停打轉(zhuǎn)，“懂，我懂了。”
“你懂什么？”南佳看著他準備深入問一下，“什么意思？我沒聽明白……”
“南佳，雖說現(xiàn)在不是上課，但還是要註意下課堂秩序。”顧嚴站在講臺不悅看她，“坐好，別回頭了。”
上學(xué)以來頭一次被老師點名批評，還是課上講話這樣的糗事，現(xiàn)在班裏所有人都知道她回頭找北野說話，和她意外安靜的性子不符。班裏同學(xué)打量過來的眼神她沒管，但多少有些不自在，低著頭裝作寫作業(yè)的樣子。
顧嚴很快說起了別的事，小插曲并不足以打亂他接下來要說的重點：“一個班級要想成績好，不僅需要學(xué)生認真聽講，學(xué)習(xí)環(huán)境尤為重要，如果班裏鬧哄哄，紀律不嚴謹，這些都會造成學(xué)習(xí)氛圍差勁，想學(xué)的靜不下心，不想學(xué)的更學(xué)不進去，所以紀律委員人選是重中之重，希望大家可以踴躍發(fā)言，推選覺得適合而非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做到一定的公正，當然對自身有信心的同學(xué)可以自薦。”
剛安靜的教室再次傳來熱鬧討論聲，對于紀律委員人選多半是從眾，誰提了某某人名字，后面的人基本上都會附和，主要是討論機會難得，以“班事”為由聊兩句放學(xué)后去哪兒吃等閑話，何樂而不為。
顧嚴給了五分鐘，時間一到抬手叫停眾說紛紜的學(xué)生們：“好了，大家有推薦的人嗎？”
“老師，我覺得推薦男生更適合，畢竟這個職位得罪人嘛！”
“對，男生更適合。”
顧嚴微微皺眉：“班干部不搞性別歧視，女生一樣可以，不要覺得有些活男生可以做，女生做就不行，就好比我讓你們?nèi)グ嶙鳂I(yè)冊，可能你們會覺得這些臟活累活女生干不了，這不就是男女區(qū)別？我希望你們明白，性別差異造就身體差異，你們可以干力氣活不代表高出一等，應(yīng)該利用你性別優(yōu)勢幫助更多人，而非形成錯誤思想認為女生不行，她們一個人不行，那么兩個人三個人一起呢？在我們?nèi)嗾l要是搞性別歧視，班裏衛(wèi)生全交給他！”
擲地有聲地警告，三班女生們集體抬頭望向講臺上此刻充滿魅力的老班，不由分說鼓掌，一片叫好。男生們在女生帶動下，自覺加入，三班教室溢出陣陣掌聲，經(jīng)由走廊分散到各個班級。
掌聲漸停，一道清晰男聲兀自提議：“老師，我覺得北野挺適合的。”
教室大概安靜了十幾秒，剛提過班干部不搞性別歧視，這會兒提到北野，難免有點敏感。男生怕引起大家誤會，隨即解釋緣由：“我覺得他性格適合當紀律委員。”
這么一解釋大家都能理解了。的確，除去北野之前做的那些事，他確實是紀律委員不二人選，但正因為他做的都是驚天地大事，選他當紀律委員又覺得怪異。性格乖張，只有他欺負別人份，要是真當選了紀律委員，他吼一嗓子誰敢造次？
顧嚴懂推薦人意思，但他更傾向于學(xué)生自己愿意，看后排默不作聲的北野：“北野，你覺得自己可以嗎？”
他沈默片刻，問出獨屬于他才敢問的話：“有實權(quá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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