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澤暗地咋舌，很想問一句。
所以這些天，一個不來上學，一個轉(zhuǎn)學。
是誰把誰甩了？
但沈潦在電話裏的態(tài)度明顯不耐。
他不敢再問，“那，沈哥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你不在的日子，我作業(yè)都寫不出來了……”
言下之意，便是作業(yè)都沒的抄了。
沈潦抿了抿唇。
剛準備說后天。
但他頓了頓，想到其實現(xiàn)在沒有一定要參加高考的理由了。
“不去了。”他沒再理會聽筒對面的鬼哭狼嚎，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高一和高二的競賽參加了一打，足以選擇一個心儀的大學進行保送。
原本打算繼續(xù)參加高考就只是為了貪圖獎金。
但有了慕姝的報酬，他完全可以將這一年時間節(jié)省下來，做別的。
嘗試過沒錢的任人宰割的滋味。
他不想再試第二次。
至于丁澤說的顧凝轉(zhuǎn)學了。
沈潦只是一個轉(zhuǎn)眼，便將這件事拋諸了腦后。
不過是一場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的意外。
顧凝聲稱自己在初中畢業(yè)的暑假就對他一見鐘情。
為此在高中轟轟烈烈地追了他兩年多。
他也記不清對方被他拒絕過幾次。
只記得最近的一次，上個月的17號，少女再次對他表白。
他拒絕后。
顧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眼睛裏蒙著層水潤的霧氣，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沈潦，我聽說你爺爺生病住院了需要手術(shù)。”
“你沒有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你知道我零花錢就有很多。”
沈潦沈默地看了少女許久。
彼時的他焦頭爛額，借遍了所有親戚鄰居，只嘗到人情冷暖。
顧凝的建議，宛如雪中送炭。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對方愿意借他錢的原因。
因此，他只猶豫了幾息，承諾道：“顧凝，我們在一起吧，分手的權(quán)利交給你。”
不過，都過去了。
此時聽到顧凝轉(zhuǎn)學的消息，沈潦竟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他只是在想，如果沒有慕姝。
沒有恰巧被召喚。
那爺爺會怎樣？
他不愿意作過多假設(shè)。
卻也清楚知道自己是一個心胸狹隘，道德標準不算太高之人。
就如他小時候可以冷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慢慢死亡。
可以在走投無路之際，愿意奉上自己所能承受的一切代價，包括同齡人尚且奉為瑰寶的感情。
所有傷害他的人，他都會睚眥必報。
但他仍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他接受了慕姝的饋贈，便也要履行交易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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