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天緩緩地從易小寒的懷里站了起來,然后,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隨著她的身體慢慢伸展,仿佛是時光加一般,她的大腿開始伸長,肌肉變得豐滿,纖弱的身體慢慢的變得豐潤欣長起來,眉目間也從稚嫩變得美麗成熟,瞬間完成了一個小姑娘到一個少女的全部歷程。
長掙脫了頭上絲帶的束縛,揮灑而下,一抹黑色的顏色奔放的潑灑在肩膀上,身材高挑,一身黑色的衣裙因為育的緣故被玲瓏的身體撐得鼓鼓的,完美得將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來,幼時的褲襪并不能將整個大腿包裹,一雙潔白的大腿筆直的挺立,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失去了顏色,閃爍著璀璨的光澤,整個人將黑白兩種顏色做了最好的詮釋。
一點紅唇微微掀起了一點弧度,那笑容卻帶著一絲涼意,一彎柳葉眉微微皺起,清冷的眼神仿佛容不得任何人親近。
池天天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失神的剎那,臉上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一寸芳華卻簡直讓天地都失去了顏色,朱唇一點桃花殷,墨眸無情也動人。
“呵呵,我試著去把他們重塑回來,可惜,三魂七魄,我唯獨不能找回他們的人魂,然后就只剩下了這些半死不活的爛殼子在這游蕩。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千年了,我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跟著這些爛殼子活了千年了!”
池天天說完,瞬間,天空仿佛是失去了一切的顏色,大地寂靜無聲,天地慟哭,仿佛也已經預示到了自己的盡頭。
易小寒全身都出了盈盈的光輝,它們此時在哀鳴,在慟哭,那是池天天剛才刻印在他身上的屬于這片天地的法則,此刻正在時刻警示著他這片天地的滅亡。易小寒此時清楚地感受到了這片天地在一點點的粉碎衰敗,池天天道心的崩塌,后果在在這片天地中原原本本的顯露了出來,人焚天地滅,心死天地亡。
“這里的老先生教我認字讀書,林二娘教我針線刺繡,二狗爹教我大魚,李妹妹教我種花養草,宋先生教我建房土木。鄉親們走后,這里再也不像是這般繁華和諧,我眼睜睜地看著房屋傾覆,花草破敗,一切歸于荒蕪,這里的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全都是我根據小時候的記憶再變出來的,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自己栽種的,雕欄玉棟,一磚一瓦,都是我自己復原出來的,哪還有什么天方村,曾經的這個村子在幾百年前就是一片廢墟了,”
易小寒以天地為媒介,通過烙印在身上的天地法則,清楚地感受到了,池天天的道心已經到了崩塌的邊緣,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會墮入無限深淵。只怕到時候,毀滅的不光是這一片天地,爆炸會產生天地碎片,剩下的天地中的碎片恐怕會把外面的黃龍溪古鎮徹底變成廢墟。
想到了這里的煞氣,恐怕散落到外面,又是一場大難。
“你還有回頭的可能,現在還不晚。”
易小寒眼睛直視著池天天的眼睛,里面還有一絲人性的光亮,代表著池天天最后一絲清明。他還想做最后的努力,即便她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但是他還是希望能把她拉回來,即便注定了這是一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
他不忍心看到池天天毀了這片天地,毀了她自己。盡管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不是記憶碎片中那個天真爛漫吃著百家飯的小女孩了,但是就憑著那種傳遞過來的感同身受的羈絆,他絕對絕對不能讓她死在自己面前。
“來,把手給我,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變好的。你說過,你還要讓這片天空鑲嵌上太陽,夜晚能見到月光,你忘了嗎?”
易小寒向池天天伸出了自己的手,柔聲說道,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想把大象從懸崖邊拉回來的螞蟻。
池天天空靈的聲音響起。
“不,已經晚了,我已將不是以前的我了。而且,我在這里長大,從來沒見過太陽,更沒有見過日月星辰,這些都是村里的老先生告訴我的,說白天的時候,天上有一個黃色的火球,散著溫暖的光澤,夜晚則懸掛著銀色的月亮和星星,我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樣子的,很美嗎?”
話音落地,一剎那,仿佛琴弦斷裂,天地間悚然一震,池天天道心徹底碎裂,眼睛里最后的一絲清明消失,留下了無盡的黑暗。池天天的身體漸漸升高,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遠方,天地碎裂天空好像是裂了的玻璃,一塊一塊地粉碎,湮滅于虛空。
“太陽很美,只是有些刺眼,夜空也很美,只是過于浩渺,可惜,你見不到了。”
易小寒張開了全身的感知,身體里散的光輝愈耀眼,那是池天天送給他的,屬于這片天地的法則,此時易小寒和這片天地之間已經再沒有了間隙,靈力像是一個重新入水的魚兒,瘋狂運轉。
易小寒能聽到,天地在想他呼喊,在向他求救,主動地拉著他,想要他融入其中,耳邊似有天地的呼叫。如果池天天可以和這片天地合道,掌控這這片天地,那么此時,他也可以。
“我說,這片天地死不了,有劍來。”
易小寒右手一招,一道青光劃破了天際,飛到了他的手里。青霜劍在他的手里出嚶嚶地劍鳴,分外的親昵,就好像是找到了母親的孩子。
此時,青丘沉沉還有諸葛呂兜兩個人拉著艾菲菲,正在抱頭鼠竄,躲避著天上掉下來的落石,那樣子極其狼狽。只有歐陽燕,躲也不躲,就躺在原地,身邊的青霜劍都飛走了也不去管它,要多自在有多自在,還在閉目養神。
“我說,瘋婆子,你怎么都不知道躲的,真要在原地等死?”
青丘沉沉狐貍尾巴急的瘋狂擺動,她可真是服了旁邊的歐陽燕,死到臨頭了還能這么鎮定。
歐陽燕白了青丘沉沉一眼,然后把眼睛閉上繼續睡覺。
“我說,要是能活下來,那我躲什么?要是遲早要死,你躲著有用嗎?”
青丘沉沉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瞪得渾圓,氣得她直跺腳。
“混蛋,我居然會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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