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成績出來了。
632。
軟軟這個成績，在萊東市這種地方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基本加上一些計劃加分去北京一些好點的985沒問題。
不過去黃仁歐和秦宙的那個學校么。
就有點困難了。
看見成績后，軟軟嘩地一下就癱軟下來，眼淚錚錚地直往外冒。
這邊黃仁歐的成績也出來了，本來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考了多少分，可看著軟軟這樣自然也沒了心腸。
他把軟軟扶到另一處位置上，半跪在椅子的邊緣，手足無措地安慰她。
“怎么理科就查得到，文科就要費這么大勁？我點……”
成績總是在毫無防備中彈出，鐘許諾抱怨著抱怨著，他們仨的手機都像是突然來了信號，成績齊刷刷地出來。
鄔清祀考得還不錯，文科上了670分，沒能上680主要就是因為數學太稀巴爛。
在一眾漂亮的分數裏，那個明晃晃的128可真夠刺眼。
簡直都要趕上語文成績了。
鐘許諾看了成績，自然也是一陣沈默。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的自己的分數，只是默默地嘆氣。
鄔清祀本來也想安慰她的，可是覺得以現在這樣自己這個成績去安慰她，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
便讓秦宙去安慰。
秦宙不可思議地挑眉，但鄔清祀還是執意要他去。
她可大度了。
才不小氣呢。
回家的路上，鄔清祀正在思索怎么告訴于麗和鄔中正自己的成績。
自己的手機在查完成績后就自動關機了，估計鄔中正和于麗都急死了吧。
嗐。
秦宙走在她的邊上，一直沒說話。
其實，高考對于秦宙來說沒那么重要，他高二時候就保送了，查成績就行例行公事，只是比平時緊張點罷了。
可鄔清祀不一樣。
她承載的是四個人的希望。
今晚的月色，一點都不美。
天空陰沈沈的，似乎頭頂上總懸著一把全是紅棕鐵銹的鈍鐮刀。
撒旦揮舞著鐮刀，收割人們的希望和愿景，迷信許下的很多愿望如同廢紙，被撒旦一點點撕碎又亂踐。
快要攏樓下時，二人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
鄔清祀撓了撓頭，心緒愈發紊亂。
她想說點什么。
“那個……嘶?！彼拖骂^，聲音細如蚊吶，“對不起?！?
秦宙的兩眉稍稍靠攏，“對不起什么？”
“我……我，沒考上……”
“哦，這事兒啊?！鼻刂媛唤浶牡兀熬褪窃僬勊哪甑漠惖貞俾?，沒事?！?
“我又不會看上別人?！?
稍冷的風吹過來，掀起她粉色裙擺的一角，漂亮的海軍領簇擁在細長的脖子周圍，鄔清祀眼圈紅紅的，愈發想哭。
其實。
她還真挺想去秦宙那個學校的。
不僅是為了秦宙，也是為了自己。
學了十二年，用兩天的時間來驗證最終的努力成果，想到平時自己拼命拼命地學啊學，最后也還是沒能如愿以償，鄔清祀就覺得挺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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