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在聽什么廢話,朕現(xiàn)在只想看太后醒過來!”
太醫(yī)們連連應(yīng)是,一群人把脈的把脈,開藥的開藥。
芷菡和玄燁不敢離開半步,熬好的藥也都是兩人親自餵下去。
灌了不少藥下去都沒見佟太后醒來,內(nèi)室人來人往卻安靜的過分,生怕弄出一點聲音惹禍上身。
太皇太后得知后也來了,就守在外間,原本想勸玄燁去休息的,但玄燁根本聽不進(jìn)去,一直守在床邊。
太皇太后沒法只好待著外間註意情況,吩咐宮人隨時註意玄燁的狀態(tài)。
阿娜日她們跟著太皇太后一起來的,兩人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邊,低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沒看見太皇太后給她們使的眼神。
一直到了傍晚,太陽就要下山,佟太后才有了要醒的跡像。
太醫(yī)立馬上前施針餵藥,一通操作下佟太后終于睜開了雙眼。
芷菡和玄燁激動的看著她,嘴唇顫抖著,不敢出聲,生怕吵到她。
太醫(yī)見狀齊齊松了口氣,太皇太后進(jìn)來眼底幽深的看著佟太后。
臉上的表情滿是關(guān)切,“還好嗎?感覺怎么樣?”
佟太后虛弱的看了一圈沒有回答,又將視線落在芷菡身上,無力的朝她伸出了手,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什么。
芷菡立馬緊緊抓住她隨時就會跌落的手,“姑爸爸我在,你要說什么?”
她眼角微微泛紅,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佟太后虛弱的笑著,想說什么可嘴裏的聲音依舊為微不可聞。
芷菡見狀,直接將耳朵湊到佟太后的嘴邊才聽到,“陪…。陪在玄燁身邊好嗎?”
“以后替姑爸爸一直陪在玄燁身邊。”佟太后憑著心底一股氣支撐著自己說完,看著芷菡的眼神裏滿是乞求。
芷菡眼神慌亂,手微微顫抖一時竟沒有言語,心裏一下冒出兩個人在作斗爭。
一個讓她快同意佟太后對她這么好,這么點要求算什么,一個再說為什么要同意,對她再好也不值得就這么搭上自己一輩子。
玄燁不知道佟太后和芷菡說了什么,他焦急望著兩人,“額娘,藥馬上就好了,你堅持住。表妹,額娘和你說了什么?”
佟太后沒在說話,她知道自己過不了今天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玄燁了,他還那么小…。。
她用自己僅存的力氣將芷菡和玄燁的手搭在一起,眼睛依舊期待的看著芷菡。
芷菡看著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佟太后,眸光微閃在她期求的眼神中點點頭,“我會的。”
我會一直陪在玄燁身邊,以親人的身份。
佟太后這才放下心來,又轉(zhuǎn)頭看向玄燁用僅存的力氣說道:“以后…。護(hù)著芷菡…。。答應(yīng)額娘…。不然額娘…。。”
“太醫(yī),藥還沒好嗎?”太皇太后突然開口打斷了佟太后。
太醫(yī)哆哆嗦嗦的說道:“藥快好了,奴才去催催。”說完就小跑著出去。
太皇太后目光凌厲的審視著佟太后,“太后如今不適合多說話,玄燁跟皇祖母出去讓你額娘好好休息。”
佟太后聽到后更是死死抓住玄燁的手,胸口劇烈起伏聲音沙啞,“答應(yīng)額娘,以后要護(hù)著芷菡…。”
低著頭的芷菡瞳孔猛地一顫,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來。
“我答應(yīng),額娘你說什么兒子都答應(yīng),額娘你不要在說話了,等藥…。。”
話未說完就見佟太后雙目漸漸渙散,最后朝芷菡的方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后,徹底閉上了雙眼。
玄燁崩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終究沒在克制自己,痛哭出聲。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回到宮裏,自己的親人卻接二連三的都要離開自己。
剎那間內(nèi)室宮人都跪了下去,一片哀泣,芷菡在其中和玄燁哭做一團(tuán)。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還是她在意的人。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合上雙眼又睜開,上位者的氣息完全顯露,走了出去開始操辦后事。
一直做啞巴狀的阿娜日跟著出去時,又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眼,將芷菡和玄燁此時模樣深深記在腦海中。
后面的幾天,命婦開始進(jìn)宮哭靈,佟家是佟太后的母家,所以這回赫舍裏氏也要進(jìn)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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