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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還（2 / 2）

“生氣。”他說。

她疑惑：“生氣？”

一看就知道她想錯方向了，遼喻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腳步，說：“不論是人還是動物植物，大自然的萬物都擁有獨特的生氣，賦予傀儡以行動力，乃需要借以他物之生氣，俗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不過后面那句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是認真的嗎？聽起來怎么像是他為了什么臨時特意加了一句。

“當時在萬樂山，你也看見了那裏的現(xiàn)狀，那便是有借無還的后果，蓬勃生氣最后變?yōu)榛氖徱黄斎唬@完全是向萬樂山借生氣的那個人的錯?！彼f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對自己說那般。

沈月彤不習慣刨根問底，但還是多問了一嘴：“那個人該不是你吧？”

遼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又向說了另外一條：“對了有個重要的得告訴你，人的生氣不存在有借有還一說，說是借，其實用索取更為合適，在一個人身上索取的越多，那個人就會越虛弱，直到最后耗空死亡。我們傀儡派明令禁止向人索取生氣，既然你也是傀儡師，還請你務必遵守派中規(guī)矩?！?

他總是看似無意中點出沈月彤的內(nèi)心想法，但是她偏偏說：“可是傀儡派不是沒了嗎，那還守什么規(guī)矩。”

遼喻知道她是故意說的，并不氣惱，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形式上的門派雖然不存在了，但是只要我還在，那規(guī)矩一天就得守著，不然，就算破壞規(guī)矩的人是你，我也會對你進行應有的懲罰?！?

沈月彤被他認真的視線刺到了，收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但還是要幫南泠他們，不可能就此罷休，“你說這么多，總不會是讓我放棄替身傀儡這條路吧。”

遼喻笑著解釋：“怎么會，我只是把註意事項提前告訴你，我不是說了嗎，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家裏的那棵大楓樹，它一定會幫你的。”

趁她不在家的時候，他究竟都干了什么啊，難道連家裏的大楓樹都被他給拿捏了嗎？

這人還真是可怕。

“嘚，我借了之后要怎么還？”

“幫它多澆澆水施施肥，應該?！?

“你——哎算了，我怎么能指望你說出靠譜的話呢。你先教我怎么借吧。”

兩人回去后，沈明生已經(jīng)回房間睡覺了，沈月彤看了眼時間，比平常的睡覺時間要提早了一個多小時，雖然今天在家沒有聽到沈明生的咳嗽聲，心裏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感。

“有多余的人偶嗎？”遼喻問道。

沈月彤晃了神，聽到后連忙回道：“有，我這就去拿?！?

沈月彤從雜貨屋裏取來了之前被修覆好的那幾個人偶，雙手捧著，問：“這些行嗎？”

遼喻掃了一眼，隨便挑了一個，說：“一個就行?！?

沈月彤把剩余的那幾個放了回去，出來時，眼中映照的是遼喻坐在大楓樹下，溫柔地撫摸著手中的小人偶，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情景，卻莫名有種熟悉感。她下意識地捂著心口，聽著咚咚咚的心跳聲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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